那妇女没想到贺轩会忽然开门,愣了一下,就温柔地冲他点头打招呼:“贺先生好,吃饭了么?我带了自己煲好的热汤,喝点补补身体吧?”
贺轩垂着眼睛去看地上的东西,低声说:“不用了。”
然后不顾门外还想劝说的两人,甩手把门关上了。
他脱力地坐在沙发上,应城却忽然从阳台走了进来,站到他身旁:“多少喝点吧。”
“是你单位上的徐参谋么?他是挺帅的,但他已经有两个女儿了。”
贺轩自顾自说着,“还是楼下那个刚毕业的小屁孩?他也就长得白,我听说他还每天逛夜店,有很多纹身……”
应城摇头说:“都不是。”
贺轩麻木地望着前方:“我不和你离婚。
我不签字。”
“可是贺轩,”
应城似乎十分无奈,“我们已经离婚了,早就不是合法伴侣了。”
…
那天下午的时候,贺轩就像收到了什么无形的指示,原本坐在沙发上发呆的人忽然起身,就像计划好了似的,独自来到崇兴河边。
他坐在长椅上,后背反常地挺的板正。
手搭在膝盖上,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两枚一模一样的旧戒指。
他神色平静地看着河面,晚风吹来潮湿的河流腥气,这令他忽然想起:应城死的时候,颈窝里也是这种味道,再不是他那熟悉的薰衣草香了。
他眼里映着波光粼粼的平静河面,而那里藏匿着一个吞人的恶鬼。
晚上十点,电视里的新闻联播开始复播。
贺轩闭着眼躺在沙发上,风吹动窗帘,影子落在地面上,晃晃悠悠的。
“……经批准,追授应城为烈士……提高见义勇为的……”
贺轩关掉了电视。
他疲倦地半睁着眼,良久,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方宣告死亡后,婚姻关系会自动解除呢?
他明明,一点也不想离婚啊。
这场幻觉里的离婚,不过是他独自编织的假象,早在应城停止呼吸的瞬间,他就失去了应城的伴侣这一身份。
可是没有人为他这场离婚假象买单。
…
城哥:
我好想你。
我真的好想你。
你的贺轩
于我们二婚的第一年第三个月星期三书
…
城哥:
我好想你,想你,真的想你。
你的贺轩
于我们二婚的第一年第五个月星期一书
…
城哥:
我比想你还要想你。
你的贺轩
于我们二婚的第二年第一个月星期日书
…
城哥:
你再娶我一次吧。
你的贺轩
于想你的第三年第二个星期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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