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端着她的脸细细看道:“嗯…这么看来,眼眶红红,倒真成了小兔子。”
谢玄抬手替她拭泪,却不知怎么拭到了对方的锁骨之上,美人在骨不在皮,陈子衿却又有好皮相又有好骨骼,谢玄欲罢不能,反复摩挲着,越发欢喜。
陈子衿的手摸到了一封信,泛黄的纸张泄漏出它年数已久远,而微微卷翘的边缘见证了始宁一年又一年的春去秋来。
“我一直想着,有朝一日回始宁县的时候,亲眼看看这封信。”
谢玄任她拆开,低声在她耳边说:“看吧,这封信本来就是写给你的,没想到时隔了这么多年才到你的手上。”
陈子衿斜靠在他怀中,白皙的手指捏着泛黄的信纸,柔柔说道:“这是十六岁的谢玄写给二十二岁的陈子衿的信,当然应该由现在的我来看。”
她读过谢玄给她写的许多封信,然而这封信却不一样。
陈子衿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竟然又开始掉落。
没有华丽的辞藻修饰,没有暧昧的言语做铺垫,只是十六岁的少年,不知情爱为何物,无意说出的话语伤害了心爱的女孩之后,最诚挚的歉意与最认真的承诺。
他真的做到了,信上写的话。
也不知是谁先挑起的火,最后两人竟然纠缠在一处,难舍难分,分不清谁更像离水的鱼,只知道不断从对方身上汲取水源。
陈子衿又来到了梦中那片竹林,白衣郎君的身影近在咫尺,她伸出手仿佛就能触碰到。
“你终于来了。”
回过头,她看清了梦中人的容貌,分明就是谢玄。
“衿衿,我等你很久了。”
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得更加用力地圈住谢玄的腰肢,轻声呢喃着。
“别再离开我了。”
泛黄的信纸自她指尖滑落。
“……我会成为你的门第,若你觉得这门第还不够高,那我便再拔高些。”
***
太和元年,新帝司马奕登基为帝,大赦天下,以振民心,同年,为陈郡谢氏与谯国桓氏赐婚。
世家大族之间联姻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但成亲那日,建康城十里红妆,热闹非凡,凡来道贺之人皆有好礼相赠,百姓议论纷纷,这桓家女郎倒是比宫里头的公主出嫁还要风光。
不知缘由的众人皆叹,谢玄与其发妻已十分恩爱,这番能这般规格迎娶桓家女郎,想必这位娘子,也有过人之处。
一众宾客的赠礼满满堆了一地,宴席开始之前,一青衣少年郎赠上一幅画卷之后,并未入内赴宴,径自离去了,收礼的仆从恐怠慢了嘉宾,忙将那幅画卷递到谢安的手中。
谢安打开画卷一看。
画中女郎容貌昳丽非常,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仿佛就要从画中走出来似的。
“瞧,画中人真走出来了。”
不知是谁说了句,众人往身后看去。
陈子衿陪着谢玄正从门后走出来。
原来,画中人是新娘子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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