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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是循着你的歌声而来的。”
我如实解释。
“永巷之中,知我音者,久未有闻。”
她的声音飘渺,苍然一片。
“你的歌声很美。”
我隔门而对,里面传出她低低的笑声,再无话语。
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
惕寤觉而无见兮,魂迋迋若有亡…
我恍恍惚惚地走回房间,幽谧的歌声回荡在耳边。
第二天,我心里仍惦记着那个神秘的女子。
午饭过后,我悄悄来到那座冷宅前,却见一名宫女提着食盒走了过来。
心下一动,在她刚打开门锁时,我踉跄着跑了过去,和她撞了个满怀,食盒翻倒,也溅了她一身。
“对不起!”
我急忙伸手擦拭。
“这可如何是好!”
她责备地看着我,弯腰捡起地上的食盒,粟米饭菜散落一地。
“你先去膳房再拿些回来,我帮你把剩下的先送进去。”
我将剩下的饭菜收进盒子,故作焦急的看着她。
“也好,你先帮我看着!”
说罢,小宫女急急跑了出去。
“快些回来!”
我佯装喊道。
转身快速地走进了院子,推开木门,一股尘土旧败的气息扑来,似乎很久没有人整理。
踏着地上的枯叶,我走入屋子。
和猗兰殿相比,这里摆设简陋,地方狭窄,完全没有皇宫的气派,永巷冷宫果然是如此不堪。
“放在桌子上罢。”
说话的正是昨晚那女子。
我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慢慢地走进内室,十分好奇这是怎样一个女人。
穿过帘幕,矮榻上斜靠着一名女子,灰色的衣角散在床旁,我缓缓走出。
那女子闭目而坐,侧脸削瘦,当她转过头来,一张清丽绝俗的面旁映入眼帘,带着恹恹的病容,我从未料到竟是这样一位美貌的女子。
她慵懒地笑着,似乎对我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昨晚是你陪我说话。”
我点点头,还没有说话她便能猜透,这样一个剔透聪慧的女子,刘彻也舍得将她囚在永巷里,我不禁一阵发寒。
她只坐着不动,向我摆摆手。
“听声音便知,定是你样的妙人儿。”
她额前发丝微乱,却平添了一份柔媚。
“援雅琴以变调兮,奏愁思之不可长…”
我轻声唱起她的歌,缓缓走到榻前,“这是你作的歌?”
她笑着摇摇头,眸子里晦涩暗淡,“这是当年司马相如,为陈皇后做的赋。”
原来这首便是长门赋。
昔日陈后失宠,一掷千金买人做赋,可她不知,这首长门赋再动人,也挽不回故人心。
刘彻只爱江山,阿娇永远不明白,因着她的身份和地位,注定要被废弃,即使没有卫子夫,也会有有别人。
“她幽居长门终此一生,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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