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鸿看着曲悠的泪眼,心里的确升起了一股疼惜。
他伸手抚摸曲悠的头发,道,&ldo;一切都会好的。
&rdo;曲悠望着季鸿,这一刻,那些恨意似乎都散开了,他想,一切都会好的。
他希望自己的面前,还能够拥有一片屏障,能够让他的心能够有一片安心的港湾。
曲妈妈过了一会儿才回来,因为时间已晚,哪里买得到小白菜,最终只煮了煎蛋面给季鸿吃。
也许是山珍海味吃多了,也许是这时候心情好,季鸿吃着碗里简单的面条,觉得这面条比他平常吃的大餐都要味美地多。
曲悠不是一个有抗争精神的人。
他既受不起恐吓,也受不起利诱。
他坐在一边发呆,他想着自己的过往,小时候因为一点点吃的就上别人的当,成长的过程中,他每每告诫自己要抵得住诱惑,但是,他终究还是对季鸿妥协了。
这个对他的人生影响最深的男人,他原以为以后再不会和他有任何的交集,原来,一切不过他的空想罢了。
若是世间一切皆因缘而生,那么,他和季鸿的缘要有多么地深才能形成现在如死结一般的纠缠。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2626、别离曲悠的志愿是季鸿给做参考填的,后来他又去帮着活动,让曲悠被他本来无望被录取上的学校录取了。
对此,曲悠心里并不好受,他其实不想受季鸿的任何一点恩惠。
但曲妈妈非常高兴,对季鸿感恩戴德。
曲赋也很高兴,给弟弟打了好几个电话说这事,主要是安慰曲悠,让他不要思想死板,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权与钱的社会,哪里有什么干净的东西,能进好学校读书就感激着,不要去想什么乱七八糟地自己有没有资格入学这种事情。
曲悠知道是母亲给姐姐说了自己被好学校录取了并不高兴的事情,所以姐姐才给自己做这样的思想教育。
但他心里并不是因为曲赋说的那些原因不高兴的,所以,他并没有因为曲赋的话轻松一些,反而更加难受了,他想起来以前姐姐对这个社会的很多不公正面是厌恶的,并且对他说过,这个世界虽然强权与丑恶,但是,一个人,要自己保证其高尚与洁净,不然,是没有办法挺直脊梁骨骄傲地面对一切的,失去了这种骄傲之心,那么,就会污浊上身。
但是,他的姐姐也变了,和这个世界同流合污。
曲悠的思想还是太单纯了,他处在那个大人与孩子的分界线上,希望自己成长成能够担起一个家庭责任的大男人,但是,大人的世界又让他胆怯。
他的一切都太理想化,也许,呆在一个单纯的环境里治学更加适合他。
或者,就如季鸿所想,他应该是十六岁那一年就死去了。
不过,他不会死去,也不会让自己止步不前,虽然怯懦,虽然痛苦,但他明白,自己必须去面对这一切,就如所有人都如此办到的一样。
他眼见着自己以前的美好单纯的干净世界一点点地崩塌,在他面前的世界陌生而又污浊,他看着这一切,想要钻进书中的世界去,从此得以解脱,但现实从没有让他如意过。
曲悠拿到通知书之后,就和曲妈妈一起来了d市,季鸿实现诺言给曲妈妈介绍了一份保姆工作,是给一家生意人家里做保姆。
曲悠不能和妈妈住在一起,只得接受季鸿的建议,去和他一起住,等到开学,他就可以去住学校。
曲悠打心里不乐意去季鸿那里,但是,这时已经骑虎难下,他不和季鸿一起去,他就没地方可去,来到陌生的大城市里,到处都是不认识的人,他害怕又紧张,不能留下来给母亲添麻烦,在只剩下季鸿这一个依靠的时候,他只能跟着季鸿走。
他像是一只走失了的丑小鸭,在这霓虹闪耀,高楼耸立的城市里,突然明白生命如蝼蚁的孤寂和苍凉,他看着从自己身边飞快走过的陌生人,人们匆匆的一切让他感到害怕,他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是否在之后也会被生活的一切变成这副模样。
他站在路口,茫然不知所措。
季鸿走过来拉住了他,道,&ldo;怎么站着不动,走,上车了,回家去。
&rdo;曲悠从这个令他害怕和厌恶的人身上看到了熟悉的世界,原来,在他的世界里,仇恨从来不比陌生与孤独更让他害怕。
他被季鸿带回了家去。
像个木偶一样。
季鸿大学毕业就和父母分开住了,他有自己的房子,是一套两百平米左右的顶楼公寓,房屋宽阔,但是清冷。
曲悠看到落地窗外面的阳台上种着的莲花,想到了自己的家乡,那一片每日都必映入眼帘的荷塘。
但是,那种在大玻璃缸里的荷花,像是被束缚住的,可怜。
曲悠这才想到,家乡的那片荷塘也要被填埋起来了,就像是过去的一切,都回不去了一样。
从住在季鸿家里的新的开始十月的天空是高远的,阳光已经散去了暑夏的炎热,跳跃着洒在校园里,随着欢笑声,还有年轻学子们的生气勃勃的脸,带来一片热情向上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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