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声惊呼,堪堪扶住将要倒地的无风,似是阿塔娜。
无风想:“幸好没躲,要不就射在阿塔娜身上了”
。
如果无风知道箭太快躲不了,他会如何感想。
排长大叫一声,两步冲向蕃兵,手起刀将落,无风用尽力气说道:“不可杀人,我们是救人的”
。
排长唉了一声,扔下刀对着蕃兵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根本不顾蕃兵伤轻伤重,是死是活。
一说话箭伤处血更是迸流不止,阿塔娜看此情景哭了出来,女巫忽地跳在无风跟前,颤着声喃喃道:“终究没躲过,原来长生天就是这样安排的?”
众人齐齐奔向无风。
初时只觉的木木的,后来便钻心似的、无法忍受的疼。
无风对不知所措的当归说:“剖开,取箭,止血,缝针。”
话没说完,便疼上心来。
无风似听到排长道:“被救的杀了救人的,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去救人呀!”
又似听到僧人念到:
愿诸空大不起为我敌愿我得见蓝色光佛土
愿诸水大不起为我敌愿我得见白色光佛土
愿诸地大不起为我敌愿我得见黄色光佛土
愿诸火大不起为我敌愿我得见红色光佛土
愿诸风大不起为我敌愿我得见绿色光佛土
愿诸虹光不起为我敌愿我得见一切诸佛土
愿中阴境一切诸音声令我了知皆是自音声
愿中阴境一切诸光焰令我了知皆是自光焰
愿彼三身真实之自性于中阴境我得亲证之
无风似看到花几朵凑上前来,便说:“我怕回不去了。”
那么一瞬间,无风觉的自己穿过那长长的洞,走出那片阳光透过的密林,在烧烤摊前坐了下来,看着婆姨们在拉话,儿子和几个小孩子在玩耍,自己倒了一杯冰镇啤酒一张口从喉咙里倒进去,一股凉意直冲脚底,一股如白酒的劲直冲头顶。
无风笑着说:“我回去了。”
便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动胸口上的箭,花几朵制止,当归说箭一定是要拔的,花几朵说:“拔出来血流在内脏里会感染的。”
当归说:“那怎办?”
都沉默了。
无风又昏睡过去。
无风再次被疼醒,听到花几朵说:止血。
半夏说:止住了。
花几朵说:“看看是否伤到内脏?”
一会又说,好像胆结石,胆已摘了,幸好。
当归、半夏道:“那个是胆?”
“早没了,看到没,就这根管根前缝针的地方原来是胆。”
无风感到蜡烛水滴在身上,但没有灼烧感。
半夏说:“师傅,蜡烛滴在先生身上了。”
当归哦了一声。
花几朵说:“缝住吧。”
无风又睡了过去。
身子一阵冷一阵热,冷的时候似有人抱着才稍感好点,热的时候似给儿子物理降温一样被人擦身子,终于浑身感到舒服至极,沉沉睡去。
这一觉好长,梦东梦西梦长梦短,往事历历在目,如儿时看电影般一幕幕划过,看看自己的一生,叹一声,终究是平凡的人呀。
不知何时,猛地坐了起来,扯的伤口疼的叫了一声。
依娜惊呼:“先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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