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好一番劲,两人一蛇终于从秘道中钻了出来,明朗的日光与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即使是快脱力的子万也不由精神一振。
这时竟已是白日了。
秘道的出口在墓穴所倚靠的山岭背面,四周是峭骨嶙峋的山石,穴口位于一块大石的下面,周围杂草丛生,若不是有心寻找,只怕会被轻易忽略过去。
两人并没多做休息,商量了一下,却发现竟无可去之处。
子万说那墓主的家族是这一带的地头蛇,附近好几个城县都在他们的眼皮低下,加上又通秘术,修习邪门外道的巫蛊之法,便是本地的名门世家对其也颇为忌惮。
若他们一出现在城镇村落里,只怕用不了半天,便会被对方察觉。
商量无果,最终还是纪十拍板决定深入山中暂避,直至子万伤愈。
好在这片地方山多林深,两人真藏进去,要想找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纪十带着子万,拎着企图缠上子万手臂的小金,一直走到天色将暮,才在一处秘谷潭旁寻到个可供容身的洞穴。
洞穴颇深,内里大洞套小洞,外有巨石为屏,倒也算隐密安全。
纪十选了一个可透进天光的小洞收拾干净,挨着山壁垫了厚厚一层干草,子万一躺上去便不想再动弹了。
纪十有很多话想问他,但见他确实累极,只这片刻的功夫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连铁链还穿在琵琶骨上也顾不及,不由叹口气。
于是趁他休息的功夫弄了柴来生起火堆,好驱散洞中的潮气,又去打了两只山鸡烤上。
在水潭边寻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石头盛水,又不敢砍竹子或树来做容器,以免留下痕迹。
纪十在山谷附近的林中瞎转到快要看不见五指,也算运气,除了找到一些治外伤的草药外,竟还让她摘到了几个老了的野葫芦,掏挖干净里面的芯籽,便解决了她最大的烦恼。
奚言巫族(4)大约心中挂着事,子万这一觉并没睡多久,醒来时夜尚未深,纪十还在跟小金玩耍。
听到他这边的响动,一人一蛇几乎是以相同的速度窜到他面前。
纪十眼疾手快,在小金缠上他之前一把揪住它笑嘻嘻地团成一团用手帕包了,只留了个脑袋在外面,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小金挣脱不出,急得直吐须子。
子万并没起身,只是略翻转身侧躺着,懒洋洋地看着两人玩闹。
&ldo;子万哥哥,我给你把链子取了吧。
&rdo;纪十将手帕包着的小金放在干草上,一边戳着它鼓囊囊扭动的身体,一边对子万说。
子万嗯了声,慢吞吞撑起身靠着山壁坐起,见她拔出匕首就要动手,突然想起一事。
&ldo;等一下。
&rdo;纪十手停在半空,不解地看向他。
&ldo;先把刀放下,手给我。
&rdo;子万有气无力地道。
他清楚等取了铁链,自己必然会支持不住,下一次醒来不知会是什么。
而纪十在那人墓中无所顾忌地捣乱,要说没沾上什么脏东西,他奚言巫族(5)见他这般小心翼翼,纪十眼中满是好奇,自是不会忍住不问。
&ldo;子万哥哥,你在做什么?担心瓶子里也会装有暗器吗?&rdo;除此外她想不出其它原因,但为什么要往他伤口那里放?&ldo;这些瓶子里装的并不一定都是药,也有可能是蛊虫。
&rdo;只要她不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子万还是很乐意为她解惑的。
&ldo;蛊虫对生气与血腥味很敏感,若感应到便会躁动不安。
&rdo;他将已拔开塞子确定无任何东西蹦出来的瓶子放到鼻下,然后皱眉拿开,接着开另一瓶。
&ldo;当然也有一些蛊虫不会有反应,直到瓶口解封,盖上手帕是以防万一。
这奚言家的巫蛊之术别出蹊径,与我们那边差异颇大,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对付。
&rdo;说话间,他已看了近一半的瓶子,有几个原封不动地放到旁边,显然里面的东西是碰不得的。
&ldo;奚言家?&rdo;纪十茫然,&ldo;我怎么没听说过?&rdo;无论是在这片地域影响力不小的天彻庄,还是消息来源极光的女儿楼,都从没有关于这个家族的消息,这让她不得不疑惑。
&ldo;你们中原对巫蛊厌胜之术深恶痛绝,所以像奚言家这种越是源远流长根基深厚的巫蛊世家越是神秘低调,若不是同道中人,基本上是没有机会知晓的。
&rdo;子万隔了一会儿才答,手上已将最后一个瓶子检查完毕。
他抬头看向纪十,神色有些凝重,&ldo;还有别的吗?&rdo;看他的神色,纪十便知道那一堆辛苦背出来的瓶瓶罐罐里没有解药,对此她并不是很在意,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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