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鲁看仆人出去了,小声叫道:“谁教给你老公老婆的说法的?老太爷是吧?”
“嘿嘿。”
“还笑,你皮痒了是吧?”
“痒,不过不是皮,你知道的。”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都后悔鸡毛掸子没带来,回去我一定做个更大的。”
“被老婆打,是最幸福的事情。
哦,轻点。”
王恢护住耳朵,继续嬉笑。
回家一行十来个人半路上拐到小路直奔秀水镇,从那里直接到秀水村的大宅。
夜里小路难行,且喜虽然过了月半,还有一弯半月当空,不然黑夜里打着火把就走的慢多了。
路旁的荒草野树影影绰绰,不时传来夜枭的叫声,或者有鸟雀“扑棱棱”
飞过枝头。
慕小鲁半昏半醒,强撑着不睡去,大腿内侧可能已经破皮了,疼痛难忍,可是不能停,耽误一刻就可能晚见到儿子一刻。
他受不了。
马背颠簸中,心里丝丝作痛,像一根细丝在心脏那里缠紧,疼的人喘不过气来。
寒夜中风寒霜重,王恢自己披了一个大披风,又拿了一件更加厚实的劈头盖脸的紧紧裹住慕小鲁的身体,用力搂住他,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怀里这具好像在发抖的身体。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身下的马蹄打在土路上的声音。
天亮之前,反而是最黑的时候,夜雾朦胧中终于穿过了秀水镇过了小石桥,再行了几里路就到了大宅。
大门紧闭,来不及叫门,王恢吩咐门外留下的人先等着,抱着慕小鲁飞身跃过黑瓦灰砖的高墙,直奔老太爷院里,保姆带着孩子在那里。
跳到院子里,只见灯火俱熄,王恢犹豫了一下,揽着慕小鲁走到保姆住的厢房,轻轻打门板:“开门,少爷回来了。”
屋里人惊醒,窸窸窣窣穿衣点蜡之声,不一会两个保姆披衣开门。
见了两人都吃了一惊。
慕小鲁急急轻声问道:“孩子呢?怎么样了?”
保姆显然还没回过神来,呐呐道:“啊,小公子啊,在里面,很好啊。”
慕小鲁只听见很好两个字就冲进去了,几个人连忙举着烛台跟进来。
灯火昏黄,齐成亲手给做的带栏杆漆绿漆的小木床上,孩子安安稳稳在红绸子的小被子里睡着,脸蛋白嫩,小嘴嫩红。
慕小鲁心里一酸,俯身把孩子抱起来紧紧贴在胸前,脸蹭着球球的小脸,差点失声。
球球睡的好好的,忽然觉得被紧紧搂住,脸被什么冰凉的东西贴着,吓的“哇”
的一声哭起来。
慕小鲁这才惊觉自己身上脸上太凉,惊到孩子了。
看看球球全身并无异样,才依依不舍交给保姆哄着,一边问道:“我接到老太爷的信,说球球病了,这是怎么回事?”
没抱孩子的保姆放下烛台笑道:“半个月前球球小少爷贪玩,非要跑出去玩水,老太爷和我们都哄不住,只好在屋里拿个大澡盆加满了水让他玩,谁知道还是吹了点风,咳嗽了几日,幸而吃了药,这几日没事了。
老太爷说,京里有一种糖浆,专门给小孩子治咳嗽用的,想让您回来的时候带些,就给您写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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