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风发作了,许是这些天没睡好的缘故。”
我想起上回慕容昊在我家院子里,也是头疼没站稳。
我忙问:“没有请大夫吗?”
梁彬为难道:“王爷不让请,说忍一忍就好……”
想不到他是如此讳疾忌医之人?
母亲当即起身道:“这哪行?放任不顾只会加重病情。”
她吩咐我:
“瑶儿,回房间拿艾条来。”
我取了物品,与母亲来到慕容昊房间。
他色惨白地靠坐在榻上,整个人霜打茄子般,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意气风发?
我既心疼又生气,他的头多次受伤,还想硬扛?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见我们来了,慕容昊不无意外地问道:
“赵娘子,你们怎么来了?”
母亲向他福了福,取出艾条道:
“王爷,民妇略懂一些治疗头痛的方子,王爷若不嫌弃,可让民妇和女儿为您医治。”
我母亲这是谦虚了,玉马庵好多姑子的头风病都是她给治好的。
慕容昊牵强一笑。
“当然不嫌弃,那便有劳了。”
“请王爷脱下衣服趴着。”
慕容昊趴好,母亲点燃艾条,将艾条放在慕容昊后颈的大椎穴和风池穴上。
直到他的皮肤发红。
随后,母亲让慕容昊仰躺着,给他熏乳尖上方与肩线交界的肩井穴。
做完艾灸后,慕容昊显然舒缓不少,眉心也展开了。
见他不再难受,我当即请辞道:
“王爷,孩子们还在等着我,我得出去瞧瞧他们,您好生休息。”
母亲顺势道:
“王爷,民妇为您做推拿吧……”
慕容昊却喊住我:
“小赵娘子,你来吧。”
我与母亲尴尬对视。
慕容昊揶揄道:
“你不是说过,要报答本王吗?可别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我骑虎难下,只好挪动脚步回到他身边。
慕容昊又委婉地告诉我娘:
“赵娘子,你还得去照看小佩和小佑吧?让小赵娘子为本王医治便可。”
他这是要与我单独相处?
我拼命给我娘使眼色让她别走,慕容昊不紧不慢地问:
“小赵娘子,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万般无奈道:“没、没事……”
母亲到底还是离开了。
房内只剩我与慕容昊孤男寡女。
我强迫自己别想歪,心无杂念地给他按摩穴位。
慕容昊闭着眼,从容地问:
“对了,小赵娘子,你说你的夫君参军去了,是吗?”
他为何提起这茬?
我胆怯心虚,低声答道:“是的……”
慕容昊打蛇随棍上地问:
“不知尊夫投的是哪支军队?在何人麾下?”
他在试探我?
我推说道:
“民妇对这些不得而知,内子也没提起过。”
慕容昊又道:
“敢问尊夫姓甚名谁?本王在军中有些人脉,兴许能为小赵娘子打探一二。”
我极力为自己圆谎。
“多谢王爷,只是,内子数年来音信全无,兴许已不在人世……就不必劳驾王爷费心打探了。”
慕容昊戏谑道:
“看来,小赵娘子并不记挂自己的夫君啊,连他的死活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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