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进来坐吧,别顶着门帘吹风了。
&rdo;阿六继续炒菜。
你不嫌冷我还嫌冷‐‐门帘被掀得恁高,冷风刀子一样嗖嗖的。
&ldo;你这人还挺好。
&rdo;岳大刀嘟囔一句,蹲在灶边帮他生火。
过了一阵又抱怨:&ldo;我在这城里找了许多天,压根就没人见过什么羽流觞,师父一定是骗我的。
&rdo;&ldo;什么师父?&rdo;阿六问,&ldo;不是算命先生算出来的吗?&rdo;岳大刀像是没在听他说话,拿着一块柴火在灶膛里乱捅,气呼呼道:&ldo;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还不嫁了呢,谁稀罕什么羽流觞,一听这名字便知又肾亏,又滥情。
&rdo;阿六铲子&ldo;咣当&rdo;掉进锅里,心情复杂。
你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为何要拉上我来一起骂。
而且一个姑娘家,开口就说别人肾亏。
况且我也并不亏。
卧房里,陆追和衣半靠在床上,正闭着眼在小憩。
屋里有火盆,并不算冷,因此薄被只搭了一半在身上。
萧澜推门而入放轻脚步,上前将落在踏凳上的另一半被子捡起来,搭回他身上。
陆追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像是还没睡醒:&ldo;什么时辰了?&rdo;&ldo;酉时都要过了。
&rdo;萧澜捏捏他的下巴,&ldo;阿六已经熬好了药粥,说你今晚不能吃别的,大家吃饭时便没有来唤,只让你继续睡着了。
&rdo;陆追&ldo;嗯&rdo;了一声,撑着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被压麻的手臂,自言自语:&ldo;我怎么睡到现在。
&rdo;&ldo;无事可做,睡睡怎么了。
&rdo;萧澜取了厚实些的毯子裹住他,又从桌上端来药粥,理所应当道,&ldo;养伤本就该吃完睡,睡醒接着吃。
&rdo;陆追笑着摇头,从他手里接过勺子。
那药粥熬得颜色发黑,莫说是吃,闻着都一股呛鼻苦味,陆追却面不改色,一勺接一勺很快便吃了个底朝天,连糖也不要,只用凉茶漱了漱口。
萧澜问:&ldo;不苦啊?&rdo;&ldo;吃多就不觉得苦了,还能尝出肉味儿。
&rdo;陆追拥着被子往床里挪了挪,&ldo;你也快来睡。
&rdo;萧澜也不知自己是该心疼还是该笑,可见他心情像是极好,眼睛里都闪着光,也不想在此时追问数年前的中毒缘由,草草洗漱后便也一道上了床,将人拥入怀中。
陆追晃晃他:&ldo;阿六与那岳姑娘怎么样了?&rdo;&ldo;这才多久,你能指望他们什么样。
&rdo;萧澜道,&ldo;同桌吃饭时吵吵闹闹,都要抢鸡屁股,最后还是娘亲出面说姑娘家不能总吃那玩意,饭桌上才算消停下来。
&rdo;陆追&ldo;噗嗤&rdo;一声笑出来:&ldo;倘若这回真的成了,那阿六这运气可就更绝了。
&rdo;&ldo;他运气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将来你的运气可要好些。
&rdo;萧澜替他将肩上衣服拢好,叹气道,&ldo;若有可能,真想让你一辈子都待在这小院中,再也不被山下那些俗事所烦。
&rdo;陆追摇头:&ldo;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rdo;&ldo;我可以代你去面对。
&rdo;萧澜用食指刮刮他的鼻梁,眼底有些担忧,&ldo;总觉得洄霜城里满是吃人的恶魔,一个一个都在张着嘴等着你。
&rdo;陆追笑笑,伸手捏住他的嘴:&ldo;过年呢,就不能说些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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