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问,薛知恩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不说话。
“知恩……回答我。”
齐宿非要她说,追着她问,可怜的薛知恩被逼到床角,被他堵在身下的她脸涨得通红。
不管不顾道:“那还能是谁的?!”
齐宿深沉的眼像荡入幽暗无边的大海,拍打无声巨浪,他小声恳求说:“我们再晚点睡好不好?”
薛知恩扭动被他扼住的腰,面露一点慌乱,反复咽咽喉咙,磕磕巴巴:“我、我觉得,不的……”
剩下的话没说出,便消弭在唇齿间。
……
“你烦死了,没完没了了,要知道你这么缠人我就不这么早回来找你了……”
薛知恩蔫蔫哒哒地塌在枕头里抱怨。
揉着缓解她酸痛的男人一顿,薛知恩能感觉到后脑沉下一片存在感极强的气息。
“晚来找我,”
齐宿状似无意地问,“是什么时候?”
薛某故意回头,上下打量身形精壮危险,却长了一张无辜无害漂亮脸蛋的男人,笑:“等你不行的时候呗。”
齐宿:“……”
“那要好晚啊,”
齐宿揽抱住她,要哭了的表情,“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无情呢?”
他现在二十好几。
不行了是多少年?
十年?
二十年?
几十年?
她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找我?
齐宿一双狗狗眼含泪瞪她,委屈地呼吸里都有呜咽声。
薛知恩好无语,她把凶扣扣的‘哭什么哭’咽了回去,说:“所以我不是现在就来找你了吗?”
“你要是没来找我呢?”
齐宿很在意,生起小脾气,“是不是真要几十年后才想起我?”
薛知恩暗自嘟哝:“都几十年后了,我还能想起你吗?”
男人拔高音量:“你说什么?”
“没有,”
薛知恩正色,“我怕到时候老年痴呆,记不起你了,”
她轻挠他红红的眼角,“所以我就早点来找你了。”
齐宿:“……”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不过齐宿确实被哄好了,他从这简单的一句话里听出两个信息。
一、我怕老了记不住你。
二、我等不及想见你了。
没有一句‘我爱你’,却字字是她感情。
齐宿落入她情深缱绻的眼中,无可自拔。
薛知恩又在抱怨他,细指‘恶狠狠’戳上他脸颊:“怎么又变成我哄你了,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爱哭?谁会哭谁有理是不是?”
她下次在他拆包装前先哭,他能不能放过她?
就在她胡思乱想这会儿,男人紧握住她的手,眉眼无尽温柔。
“谁让你这么宠爱我呢?”
她太容易心软了。
一个不留神就被怪物抱入怀中,永不撒手了。
被伺候洗澡时,薛知恩懒懒散散地趴在浴缸边,看勤勤恳恳搓泡泡的他,反复用精瘦的小臂擦往前遮挡视线的过长刘海,突发奇想地说。
“我帮你扎起来吧。”
“……”
齐宿愣住。
薛知恩以为他没听见,勾了下他腕上给自己绑发的小皮筋,弯弯眼弧,一声一声透过浴室空荡的回音敲进他五脏六腑。
“齐宿宿,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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