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守了将近两月,虽然未到弹尽粮绝的地步,可人心浮动却是显而易见。
慈宁宫内,太后又一次召见了张宸生。
“张阁老实是仁义君子,”
太后真心实意的感叹,“哀家过去总对阁老有所误解,认为您跟皇帝也无甚区别……可如今皇帝早早的就跑了,抛下京城,抛下如此多的百姓。
阁老您本也可以追随皇帝去南京,可您守住了,不仅守住了京城,也守住了一世英名。
可是阁老……”
太后沉默良久才接着说出剩下的话:“若真的守不住城破人亡,哀家与阁老的身后名恐怕不会好听,阁老坚持了一辈子的名声说不定也要毁于一旦。
毕竟……史书如何,乃是胜者所书,我等若败可真是……一败涂地再无从头来过的机会了。”
张宸生站在太后最喜欢的小池边正喂着鱼,直到太后的话告一段落他才放佛将将反应过来。
“哦,太后所言甚是。”
“仅仅甚是?”
太后的目光狐疑的看着张宸生。
“唉,”
张宸生叹了口气,“也不过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臣一生都在朝堂上打转,有时不免误入迷途,将权利争斗看得太重,反而失了本心。
事到如今臣身已朽,能在最后的时节为国为民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臣也不算愧对了。”
太后长叹一声:“没料到,到了今日竟然只留下了我们两个老家伙支撑局面。”
张宸生摇头一笑。
“京城里的消息还是送不出去吗?”
太后问。
“流贼势大……臣已经尽力了,”
张宸生隐晦的看了太后一眼,“不过,该来的始终都会来,太后也不太过忧心。”
太后忽觉头痛,她皱着眉也只能附和:“不错,该来的始终都会来的。”
或许是应了太后的话,半月后一只风尘仆仆的军队到了京城。
当时张宸生正在城墙上等待,当他看见那只军队打着的旗帜时就等时间飞逝,虽然天还是一样的热,可已经入了秋。
钱云来夜里睡不着,白天却一直昏昏沉沉,她时常发着热,在这样燥热的天气就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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