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心吊胆地说:「过去的事都怪我,幸好都过去了。
」在这一刻,我衷心地希望他能此我过得好一些,再好一些。
我害怕他忘了我,更害怕到了明年,他还记得我。
到时候忆起过去,像看着十万八千里之前的风景。
筒子楼里两个小孩在疯跑,在一排排晒开的c黄单间躲着,谁把c黄单一撩,像掀开了谁的红盖,视线突然一亮。
光记得样子,却回不去了,有什么用。
而我呢,明日将尽。
仿佛闻见千山万山外风卷起的花香,想得再好,却到不了,又有什么用。
戴端阳看着我,眼睛里像是有两团火。
「都过去了?钱宁,你不懂。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瞪着我:「你只会一声不吭丢下我就跑,小时候就跑过一次,四年后抢钱撞在我手里,没几年又跑,还不是被我追上了!
这次倒好,一跑就是六年……」我听得心惊胆战,只觉得前科累累。
端阳闷咳了一阵,艰难地笑了一下:「你凭什么说过去了?如果我没有追,你跑第二天早上,我们像以前一样抱着吉他练了会琴。
外面出了个大太阳,把房间里照得亮堂堂的,李哥伸手翻谱子的时候,偶尔会提几句以前的事,我也提几句。
忘了弹到哪一首的时候,李哥换了首轻快的曲子,娴熟的吉他声响了好一阵,我才听出是《hotelcalifornia》。
那是多久以前,阳光从方窗子里照进来,把一块方形的地面照得特别亮,端阳就坐在光里,抱着收音机,露出后脑勺小小的发旋,给我一句一句地唱着这首歌。
howtheydancetheurtyard,sweetsursweat在庭院里他们舞的多欢,挥洒着夏日甜味的香汗dancetoreber,dancetofet有人狂舞中唤起回忆,而有人狂舞着是为了忘记andstillthosevoicesarecallgfrofaraway而那些声音依然远远传来jttohearthesay……只听见他们在唱……李哥结束了最后的lo部分,把右手挪开,忽然问了我一句:「钱宁,不去找他?」我含糊应了一声,马上又反应过来,使劲摇了摇头:「拖累他‐‐我、我用不着!
」我停了下来,把拨片握在手心里,掌心的rou被棱角戮得微微有些痛,脑子里一团乱麻,只有这么一个念头格外清楚。
我不想拖累他。
那种失去意识、连自己会干什么都不知道、六亲不认、没有未来的未来。
李哥低声骂了一句:「又不是一定疯。
」我小声争辩:「李哥,你不知道,上次下大雨的时候……」我张着嘴巴,想说那晚发作的事,自己却不敢承认,在那里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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