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瀑,檐角铜铃在狂风中碎成残影。
破旧客栈的油灯忽明忽暗,映出十七道黑影在墙上游移。
石破天捧着青瓷茶杯的手忽然顿住,滚烫茶汤在杯中凝成一面明镜,映出身旁酒客袖口露出的半截子母鸳鸯钺。
"
店家,再加些热水。
"
他话音未落,背后钢刀已劈裂木桌。
茶碗应声炸开,琥珀色的茶水在半空凝成千万利刃。
六个持刀汉子被滚烫水珠贯入膻中穴,踉跄着撞翻身后屏风。
烛火骤暗,三条九节鞭如毒蛇吐信。
石破天足尖轻点,木凳擦着鞭梢飞旋而起。
太玄经真气自丹田涌出,碎木屑化作漫天星雨,持鞭者慌忙以袖遮面,却觉虎口剧痛——精钢打造的鞭柄竟被木屑生生震裂。
"
好个太玄经!
"
灰袍老者自二楼跃下,判官笔直取玉枕穴。
与此同时,十二枚透骨钉破空而至,封住所有退路。
石破天忽然仰身,后脑堪堪贴着青砖地面,判官笔擦着鼻尖掠过。
他左手在地面轻轻一按,整块地砖轰然碎裂,碎石裹挟着透骨钉倒射回去,二楼顿时传来闷哼。
灰袍老者变招极快,判官笔转刺为扫。
石破天顺势翻身,右掌在笔杆上轻轻一搭,老者顿觉千斤巨力压下。
咔嚓声响,精铁打造的判官笔竟被按入地砖三寸。
老者弃笔疾退,袖中突然射出三道乌光。
"
小心蚀骨针!
"
柜台后掌柜的惊呼未落,石破天已并指如剑,三枚毒针被他夹在指尖,针尾兀自颤动不休。
灰袍老者脸色惨白,正要再退,忽觉腰间一麻——却是方才打空的透骨钉,不知何时嵌入了他的环跳穴。
此时剩余七人已结成北斗阵势,刀光剑影织成天罗地网。
石破天忽然长啸一声,啸声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
他身形如游龙入海,在刀剑缝隙间飘忽不定。
有人劈断立柱,他借势腾空;有人掷出毒蒺藜,他袖风一卷尽数奉还。
七星阵转眼溃散,七人兵器不知何时已相互纠缠,长剑贯入同伴肩胛,钢刀劈进自己人的腰腹。
最后三名黑衣人从房梁扑下时,石破天正站在柜台前擦拭酒坛。
掌柜的看得真切,少年只是屈指轻弹,三道酒箭破空激射。
黑衣人胸口中箭处衣衫尽碎,露出皮肤上朱砂般的红印,却未伤及半分皮肉。
雨声渐歇,十七人横七竖八倒作一团。
石破天弯腰拾起斗笠,檐角积水顺着苇编纹路滴落,在满地狼藉中敲出清脆回响。
柜台后突然寒光乍现,掌柜的袖中短剑直取后心。
石破天头也不回,反手将斗笠向后一抛。
精铁剑锋刺入斗笠的瞬间,掌柜的忽然浑身剧震。
那顶寻常苇笠竟似蕴含千钧之力,震得他连退七步,短剑脱手钉入梁柱。
再看时,少年侠客已然走入雨幕,湿透的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谪仙踏浪而去。
这就是石破天!
永远轻松,快活,没有任何沉重和不愉快,他的脸上永远是愉快的表情,就好像刚才做的事情微不足道一样。
明明是击败了如此多的强敌,可对他来说,和撒了一把米在地上给家禽吃没什么区别。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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