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准备的两包东西都是用超市的购物袋帮我装的,而外面的那个大号纸袋只能是滕予洲特意用的。
他的好意大概是出于怜悯,他大概是没有见过带咸菜来学校吃的吧,他大概有点同情我吧,他大概并不介意我没有跟他道谢的事吧。
我们平时在学校里很少主动跟对方说话,碰见了也是只限于眼神交流最多跟对方笑笑,我觉得这样也挺好,互不打扰又关系挺好。
我一天能跟徐浩然说上不少话,但是跟他却可以一整天没有说过一句话,徐浩然跟他坐一行,平移几次还能是同桌。
而我?那时候可能是学习学狠了,营养都用脑子上了,几乎没怎么长个坐在第二排,徐浩然只要是从外面回来路过我那,不是用手拍我课本或者桌子一下,就是拍我头一下,总之他手没闲过。
而滕予洲,他总是目不斜视的就过去了,有时候甚至都不用走我那道。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子,一旦你错过了最合适的道谢时机,越往后会越难开口。
我终究没有给他说上那句谢谢,不是我身边有人,就是他身边有人。
其实有人也没关系的,可那句谢谢在嘴巴上涌上来又咽下去,像缠在心口的丝线,绕啊绕绕啊绕的,最后直接缠住了我的嘴。
......
我在门口跟卖果子的大姨聊天,问她这是什么果子,她不会讲普通话拿了一个果子让我尝尝,甜甜的糯糯的跟板栗一样绵绵的,我刚吃了米线,嘴巴又咸又干,然后咬了一口这个果子,没想到它如此难咽,当着阿姨的面吐出来好像不太礼貌,我冒着险些被噎死的风险终于咽下去了。
“这东西吃多了牙齿都会染上颜色,还会有一层胶一样的东西,很久才能消除。”
抬头一看滕予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店里出来了,背着手正看着蹲在地上吃果子的我。
我一把拉住他的裤腿,红着眼睛道:
“有没有水?我快要...噎死...了......呃......”
然后我看见逆光而站的滕予洲,伸出了背在身后的手,那里紧紧握着一瓶水。
此时被噎的差点原地去世的我毫无顾忌的拿走了他递过来的水,不费力的打开狂饮了起来。
我喝了一大口鼓着双腮,在慢慢一口口咽进去被噎在食道的东西,眼睛瞅着手里的水,嗯?怎么是半瓶?
“怎么是半瓶?你给我喝的什么?”
“水啊。”
“那为什么是半瓶!”
“我喝过了啊。”
“嗯?”
我握着剩下的水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喝下去,只听他继续说道:“怎么?嫌我脏?这是鸡蛋果,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就敢乱吃。
要不是我这半瓶水,你噎死都有可能!”
“哪个,不是,没有嫌你。
阿姨,挺热情,一个劲让我尝尝......呵呵呵拒绝人家的好意好像不太好...hehe
he
。”
“走了!”
“哦,哎!
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我们车好像停在那边。”
他微微回头道:“不是说要四处转转吗?带你去转转。”
他今天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外面穿了一件中长款的浅灰色风衣,身材高大修长,凉风掀起他的大衣衣角,那种充斥在心间激烈的爱意和怦然的心动,依旧会在不经意间瞬间冲破我的心防。
我一直牢牢注视着他走的方向,冲着晨露中高大的背影不自觉的牵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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