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帐中甚至有些老将开始主动劝说他。
距桂朔之死,已经数年过去了,早日新月异,那冤情仿佛也如风烟散去,被众人淡忘。
……
再度夺京,燕琅玉以帝王之姿出现在他面前。
想到“归降”
,他心头难免浮出“飞鸟尽、良弓藏”
的悲凉。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理解父亲当年为什么总在宿醉后喃喃地说,自己最终一定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时至今日,桂鸿山对于是否归降仍没有一个确切的主意。
大帅如此,麾下众将自然也难免摇摆不定。
而就在他暗中窥探燕琅玉那平静如水的脸色时,燕琅玉打破他的思绪,温声开口了:
“你以为我会恨你?”
桂鸿山不言。
大抵是的。
纵然他救过燕琅玉一命,但无论如何,夺国之恨,燕琅玉服鸩与他绝对脱不开干系。
再说,他将丧父之痛悉数加诸于年轻的太子身上……尽管先皇因一点疑心就逼死了他的父亲。
nbsp;他恨燕旻皇室,恨燕琅玉,燕琅玉一定也很恨他,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可偏不凑巧,燕琅玉醒来时不记事了。
自打父兄亡故之后,他提刀披铠,自认一颗心已经坚冷无比了,可那之后他此生惟其一次的温柔或怜惜,竟给了燕琅玉。
种种爱恨牵扯,又怎么说得清。
桂鸿山心绪纷乱,只有沉默相对。
燕琅玉又继续道:
“我不会恨你。”
带着一点疑心,桂鸿山锐利的目光扫去燕琅玉的脸上。
燕琅玉只是从容站起身,望向殿外飞檐,目光似落在那鸱吻上:
“燕琅玉或许会恨你,但他已经死了。
存留于世的不过是燕旻的皇帝。”
桂鸿山将信将疑,依然望着那松竹般的身影。
燕琅玉字字清晰,继续道:
“这十余年里,你保全了九关数十万百姓,功不可没。
朕是天下君父,怎堪忍万民哀泣。
与之相比,朕一人性命,轻如鸿毛,死不足道。”
“杀你,囚你,都是昏聩行径,也是暴君所为。”
“朕不会杀你。”
“但朕只有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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