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人逼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是不敢站出来正面地跟他说你在乎我,所以可以为我牺牲些什么——已经要被事实戳到眼睛里了,你还是只像个懦夫一样往后缩往后退,把那些所谓流言所谓压力甚至是我挡在前面。”
沈凡笑了,眼底的讽刺半点都不见遮掩:“……就这样你还说你要保护我一辈子不受欺凌?你当我瞎了?你还要脸么?”
“靖安你不要听他的蛊惑,我——”
“我没有听谁的蛊惑,就像你说得,我是完完整整能思考能独立的人,所以我知道,你对我的那些最多能称为一种自私的想要罢了,”
沈凡微微颔首,指尖抚过眉梢,“所以你看不到我挡在前面承受了多少的言语攻击,所以你不在乎那苏仟一样的人都能欺我谤我——若是有一天这些流言蜚语要你去承担了,我猜你会抛下我带着苏仟逃之夭夭,任我一个人承受那些鄙夷和唾弃——我说的不对吗?”
“靖安——”
“……”
沈凡冲着这个人摇了摇手指,似笑非笑退开一步,“别靠近我,我对你已经彻底死心了。”
然后他便转向沉默着的苍华,抬步走过去,站定,沈凡微微狭起了眼眸:“……鱼与熊掌不可得兼。
——我是苍澜的封公馆(一)时逢乱世,军阀割据,南北之争势如水火,列强虎视在侧,华国之内遍地烽烟——有人在沧桑的史册里青名永驻,更多的人在枪炮的林雨里唯求苟且得过。
李不为便是这多数人里的一个。
此刻他像是丧家犬一样摸索着漆黑的夜路,踉跄着步伐冲着前方狂奔。
他听得到自己风箱一样剧烈的喘息,还有胸膛里如烈鼓一般的心跳,而他的下肢却像是已经麻木,甚至感觉不到之前挨了的那颗子弹留下的痛觉。
李不为只是更紧地抱住了自己怀里那只轻若无物的盒子。
——为了这个东西,他已经几乎抛弃了一切,但他知道,只要他能够从身后那些人的手里逃出去,他的后半辈子就是衣食无忧,再也不用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就算……就算他身后追着的那些人都是索命的恶鬼——他也有逃出去的机会——因为作为一个嗅觉敏感的人,李不为已经能够感觉得到海水的腥气已经渐渐吹进了毛孔里……卞都的十八个码头中的某一个,应该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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