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以后,温唯一与朋友道别,独自走到一条街外,坐上了齐闵昌的雷克萨斯,由司机将他送到了一家高级饭店。
推开包厢门,他愣了一下,发现桌前不止坐了齐闵昌,竟然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那是个相貌俊朗的男人,看起来应该在三十岁左右,鼻梁挺直,下巴端正,很有一种英气勃勃的男人味。
温唯一站在门口,被男人用锐利目光审视着,就见对方抱臂靠在椅子上,虽然未发一言,可已经流露出一身不好惹的气息来。
齐闵昌站起身向温唯一招手,笑道:“唯一来了?这是你表哥杨延。”
温唯一迎着杨延审视的目光,关上包厢门向内走去,对着杨延乖巧一笑:“表哥好。”
杨延八风不动的坐着,身量气派都是成熟男子式的,然而眼神口气全不善,还带着少年人的桀骜:“不要乱叫,齐颖轩才该叫我表哥,他是谁生的?跟杨家有关系吗?我哪儿就多出来一个表弟?”
齐闵昌讪讪笑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
杨延冷哼一声,把齐闵昌晾在一旁,抄起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温唯一看他一副大少爷做派,又听了齐闵昌的话,立刻领悟了对方的身份。
齐闵昌现在也算是个人物,可以在网上查到他的新闻,温唯一既然认了这个爹,自然要有所了解。
齐闵昌现在所属的设计院是茂康集团的产业,而他那位老婆杜新鹂,正是茂康董事长夫人杜新燕的妹妹。
杜新鹂的儿子叫杨延表哥,那杨延想必就是茂康董事长杨成康的儿子,茂康太子爷了。
温唯一有点懵,不明白齐闵昌明明最怕被人发现自己在外面还有个儿子,今天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自己介绍给杨延?况且杨延这样的天之骄子,想必也是不把他这个私生表弟放在眼里的。
齐闵昌把这位太子爷请来,到底是想作什么呢?
包厢内灯光明亮,冷气充足,可齐闵昌额头上却沁出了一层薄汗。
他有些尴尬,片刻的沉默过后,先给温唯一舀了一碗汤,挤出笑容关怀道:“唯一,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学习上有困难吗?”
温唯一听着他每次都一模一样的开场白,无聊又鄙夷,但还是主动伸手接过汤碗,受宠若惊的回答道:“挺好的,功课都跟得上,爸爸不用担心。”
齐闵昌嗯了一声,又说:“唯一啊,进了高中可就和初中不一样了,自己得抓紧一点,想过以后要考什么大学吗?”
温唯一不知道齐闵昌打的什么心思,迟疑着摇了摇头:“大学……现在想这个有点早了吧?我才高一呢。”
齐闵昌一脸慈爱的看着他:“这种事情想得早比想得晚好。
你妈妈现在不在了,一切事情都得你自己学着拿主意。
特别是高考这样的人生大事,你别不放在心上。”
温唯一低下头舀汤喝,满足齐闵昌的表演欲,把一碗汤喝得吸吸溜溜,仿佛真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哎,我知道了,不是还有爸爸吗?”
齐闵昌终于把话题引到了这上面,笑容越发温和:“话是这么说,可是爸爸毕竟工作上忙,很多时候没有办法照顾到你。
唯一啊,现在你一个人住,爸爸真的没法安心,所以想让你跟着你表哥一起生活,这样也好有个人照应你,你觉得呢?”
温唯一吃惊的抬头看向他。
杨延也停下筷子,恶劣的向他一笑:“你爸爸不要你了。”
齐闵昌眉头一皱,很快又舒展开来,神色无奈的解释道:“唯一,爸爸不是不要你。
只不过爸爸的情况你也了解,你阿姨她一时还没有办法接受,而你现在又升高中了,这么关键的时候,没有大人照料爸爸怎么能放心呢?”
齐闵昌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暴露,他明明已经很谨慎了,可杜新鹂还是知道了温唯一的存在。
家里这两天闹的不成样子,杜新鹂天天和他吵架,前天还拖着齐颖轩威胁他,说如果不和那个私生子撇清关系,就领着儿子回娘家——那言外之意,分明是要让他姐姐去向杨成康吹枕边风,把他从公司踢出去。
他这两天焦头烂额,好容易才将老婆暂且安抚住,必须尽快把温唯一的抚养权处理掉。
杨延虽然是个少爷脾气,但论关系,好歹是自己外甥,看在两家情面上,把温唯一交给杨延,至少不用担心杨延苛待孩子。
这无论对于自己还是对于温唯一,都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费了好些口舌才让杨延点头,现在就等温唯一表态了——其实也不需要温唯一真的表什么态,反正事情是已经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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