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妾……唔……”
最后呕出一口鲜血,骊贵妃的手终究是落了下去,再也没能抬起来。
其实两人相处七载,她并非铁石心肠,又怎么会一丁点爱意都没有呢?她自小就没有得到过旁人的爱,后来被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捧在手心里,何曾几时,她必然是动心过的。
只不过他们从一开始,就注定要错过彼此。
阮府今日张灯结彩,锣鼓声熏天,热闹的紧。
阮瑜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当中倒映的身影,怔怔出神。
女子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嫁衣上的鸳鸯戏水绣的栩栩如生,瞧着竟像是活过来了似的。
她伸手拂过鸳鸯的眉眼,呐呐问向正在替她梳头的人:“嫂嫂,我果真要出嫁了?”
苏绮云见她这般呆滞,禁不住伸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戳了一下,抿唇笑道:“你呀,难不成是高兴的都糊涂了不成?今日就是你大喜的日子呀,你身上这件嫁衣,还是我同你一起缝制的呢。”
经苏绮云提点,阮瑜这才想起来了,是啊,这件嫁衣她们准备了一个多月,这上头的一针一线,都是她仔仔细细用心绣的,为的就是今日穿着这件嫁衣嫁给宋河。
今日就是正月初八了啊。
阿襄作为陪嫁丫鬟,今日也穿着喜庆的衣裳,听了阮瑜的话,凑过来说道:“小姐这是高兴过头了,都忘了今儿是什么日子了呢。”
恰是这时,外头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苏绮云赶紧说道:“呀,瞧着时候差不多了,再过会儿迎亲队伍就要来了,我赶紧给你把头梳好要紧。”
其实一般人家出嫁时都会找来成亲之后日子过得最幸福顺遂的妇人来给新人梳头,可是阮瑜却叫来苏绮云,她是不大信那些的,可是她觉着,若是她哥哥还在世的话,苏绮云也会幸福顺遂,她的家人都没了,只剩下这么一个嫂嫂,她便找来了苏绮云给她梳头。
宋河就更不是那种拘于小节的人,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苏绮云的动作稍微快了一些,手中拿着梳子,梳一下便念着:“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注1”
连梳了好几下之后,苏绮云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她吸了吸鼻子,笑着说道:“阿瑜,见到你如今这样,父亲、母亲还有相公,也就安心了。”
“嫂嫂……”
阮瑜转过身,拉住苏绮云的手。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然等会儿该误了吉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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