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郁晚抬头看了一眼,敛下眼睫,一滴泪流下,他闭上了眼睛。
舅舅牵着他去找外公的时候小郁晚看见了。
外公背对着抹眼泪。
原来外公也会哭哦。
哥哥好像说过,外公是个很厉害的人,舅舅也是。
那么多天,他问了舅舅一个问题:“我犯错,你们会像哥哥一样包容我吗?”
舅舅摸摸他的脑袋:“会的,晚晚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后来,离开了小村庄,郁晚去了魁街的初中。
他成了冷心冷血的校霸,打架闹事从不缺他。
一棒子甩下去眼睛也不眨,看到别人血流如注他也不说话。
他曾经踩着别人的脸,放着狠话:“老子死都不怕,你死我怎么会怕?”
学校管不住,外公不想管,舅舅一出面就让人点头哈腰的鞠躬,郁晚越来越无法无天。
后来他认识了老板。
老板像横空出世一般却意外的对他的脾气。
郁晚开始喜欢往酒吧跑,一开始一星期去一次,后来一星期两三次,再到后来天天去。
他身上戾气太重,老板遇到别人找茬时他总是给我哭36夜晚的风凉到了骨子里,后面的山阴森如巨大的野兽,仿佛睁大了双眼笑看这座街上的人家。
白纸鸢沿着郁晚家后窗爬了进去,腿上割了两道口子疼的她直弯腰。
眼见着血流了出来她只能咽下喉间险些溢出的痛苦。
郁晚家被拉了警戒线,她偷偷钻了进来。
今天下午老板用了陌生的号码联系她,告诉他郁晚在他那里待着,要自己别担心,他只是有些情绪不好,可是她不论怎么问老板也不告诉她郁晚在哪里。
内心满是焦急和担忧,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告诉她没有什么关系的啊,而且郁晚难道不是正需要她吗。
完全没有地方去,白纸鸢只好翻窗进他家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信息。
她小心翼翼的翻进来,关窗,回身。
一抬头,一道人影。
“啊——”
声音还未发出来,嘴巴就被人捂住。
她本能的去咬嘴巴上的手却在挣扎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郁晚?”
“呜呜呜呜!
!
!
!”
她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紧紧抱着郁晚不撒手。
说不出话,只是大滴大滴的流着眼泪。
唇上的手沾到一点湿润的眼泪,身后人疑惑的侧了侧头,松开捂着她的手缓缓抬高至眼前,舌尖舔了舔指尖的眼泪,微微愣住。
白纸鸢紧紧抱着他:“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一声不说的就离开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联系我。”
她的身体一直在抖,说话的声音也在抖。
“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那里有多害怕,见不到你的时候有多惊慌。
不要再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好不好,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面对啊,你不要偷偷躲起来一个人,你还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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