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睫毛不去看他的眼睛,怕眼神出卖自己的情绪,也怕受到他的情绪影响……这样故意捣蛋,她真得不想再来熹熹虐我千百遍,我待熹熹如初恋小心将撕坏的稿纸放到一边,把故意扔得满地都是的零食,全部收拾起来装进袋子,又用纸巾仔细将钢琴擦拭一遍……确定整个琴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楚南熹抱起棉花糖,将稿纸藏在零食袋子里,溜到自己的门前。
旁边,厉寒年的门紧闭着,她的目光在他的房门上定格几秒,轻轻推开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将小家伙放到狗窝,楚南熹迅速将桌上的书和杂物收拾到一旁,从背包里取出修复旧书用的工具。
打开台灯,调高亮度,她小心翼翼地将撕坏的稿纸整理好,拿过工具俯下身认真修复。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停下工作,紧张地竖起耳朵。
敲门声透着几分小心翼翼,很轻。
她暗松口气,这不是厉寒年的风格。
楚南熹快步行到门口,隔着门询问。
“谁?”
“小姐,该吃晚餐了。”
果然,门外是管家的声音。
“我不饿,今天不想吃。”
“那……您什么时候饿了,就和厨娘说一声,让她给您准备宵夜。”
“好,谢谢!”
听着管家的脚步声继续向前,她越发将耳朵贴近门边。
敲门声响起,然后是一声怒喝。
“滚!”
楚南熹抿抿唇,重新回到桌边入坐。
这些都是厉寒年的心血之作,不能因为她而毁掉,在她离开之前,她一定要帮他修复好。
棉花糖咬着球跑过来,蹭着她的腿。
“乖,自己玩儿!”
楚南熹侧脸安慰它一句,重新将目光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棉花糖抱着球趴在她脚边,起初自己咬着球磨牙,后来就渐渐地累了,在她脚边闭上眼睛。
窗外,月亮升到半空,又渐渐西沉。
桌边,楚南熹俯在桌子上,小心地用刮针将翻起的毛边压平。
……终于,完成一张!
将粘好的曲谱放到桌角,小心压好,她拿过第二张……一墙之隔,厉寒年将手中的烟头用力按灭在烟灰缸。
小几上,一盒新开的烟已经所剩无几。
平日,他是不抽烟的,只是偶尔抽上一两支。
现在,一整盒快要抽完,他的心中依旧郁结难平。
站起身,他大步走出卧室,路过楚南熹的房间,男人脚步顿了顿,随后大步向前。
推开琴房的门,看到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琴房,他微微一怔,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垃圾桶。
垃圾桶内,空无一物。
混蛋!
他们竟敢随便进他的琴房,还敢扔他的东西!
大怒,他转身冲向门口,想要去找佣人质问。
手握住门把手,又停下脚步。
那本来就是给她写的曲子,她不喜欢,留下来有什么用?合拢手指,他猛地关上房门,坐到琴凳边,翻开琴盖,用力弹下琴键。
激昂强劲的音乐从男人的指尖流出,他越弹越快,手指几乎要在琴键上飞舞起来……不知道将《命运交响曲》连续弹奏了多少遍,厉寒年缓缓抬起因为过度弹奏都有些发烫的手指,愤怒压抑的情绪终于有所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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