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行想起慕府那座宅中林苑,这慕疏风未免呀太喜欢花花草草了,他还以为慕疏风在梦里也是忧国忧民呢。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人怎么还有懒床的习惯?看来当朝皇上真是早朝开的太少,崔景行左手挽着袖子又拍了拍慕疏风的被子。
“百灵——”
慕疏风皱着眉喊道一半,突然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哪里。
他睁开眼睛,看见崔景行那张脸,然后沉着冷静地坐起来,“几时了?”
崔景行道:“卯时。”
慕疏风下床穿好衣服,他昨日去渭堤巡视穿的是便服,再回府里取官服显然来不及了,他想了想便也不再纠结,反正也没人管得了他。
慕疏风梳洗完,和崔景行简单吃了点早饭,二人并肩去衙门。
崔景行腿脚不好走路慢,慕疏风便放慢脚步等他。
大街小巷的水洼还没有干,路面湿滑,慕疏风看了一眼路边有些萎蔫的野草,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忽然道:“昨夜的雨下的不小。”
崔景行掩面吸了吸鼻子,道:“房子漏了一夜,自然不小。”
“”
慕疏风道,“你昨夜的机灵呢?怎么今日太阳一出来说话又这么不中听?”
崔景行面露困惑,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半晌后才问道:“下官怎样想便怎样说,句句不失礼数。
还望大人明示,为何夜里高兴,白日不高兴?”
慕疏风横了他一眼,讥笑道:“书呆子。”
“下官在史馆修史,自当熟知各类典籍,以备不时之需。”
崔景行道,“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
下官虽不能天生便知万事,但还可以不断地去研读学习,等到遇到困难再学习便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了。”
慕疏风想要敲他的头,但转头看崔景行挺着背一点一点迈着步子,明明腿脚不利索却还要保持着他那个儒生傲骨,慕疏风又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笑意,人是笨了点比不了那位故人,但倒也难得踏实认真。
快到渭堤,崔景行脚步忽然顿住,他望着渭堤边那个修在水中靠岸之地的石碑,“大人,河水漫过水则碑的线了。”
水则碑是衡量水势的一道水中的“尺子”
,一旦水面漫过了那条线,那么就代表着水情右边,可能会出现洪水。
慕疏风看向水则碑,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二人不再闲聊,尽量走的快一些。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