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刚刚过端午节,慕疏风虽然还没有学会化人形,但已经能从土里跑出来了。
那个长的像汤圆的穆府小娃娃带着五彩绳四处跑,慕疏风就悄悄跟在后面。
民间有个规矩,五彩绳是辟邪的东西,但是在端午节那一天带过后却要扔掉,这样才能保佑平安顺遂。
穆府的小娃娃将五彩绳扔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因为他很爱干净,不想扔在路上。
小娃娃离开后,慕疏风悄悄跟过去,将五彩绳捡回来,藏在了自己的花盆里。
含羞草往花盆里一扎根,谁也不知道根下面还有一根五彩绳。
可惜如今五彩绳陈旧不已,不知再过多少年就会腐烂消散,当年的小娃娃也早已不见了。
慕疏风心里很难过,若是球球还活着,他现在该是什么模样?会不会和崔景行一样生的祸国殃民?这个答案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慕疏风深吸一口气,拉下来袖子将五彩绳遮住。
他辗转反侧许久后,还是睡不着,最后打算去别院看一眼崔景行。
窗外的月色很亮,雪地荧光映得世界宛如清晨白昼。
慕疏风变成含羞草,悄悄推开别院的窗户缝,月光照在没有床幔的床上,映出来一大一小两颗脑袋。
顿时,慕疏风感时伤秋的心思就没了,一股火腾地一下窜上来,这这书呆子,居然趁他不再,敢让别人躺在他的位置上!
含羞草嗖的一下跳进去,落到崔景行的脑袋上,开始拔头发。
崔景行被吓醒了,他赶紧把含羞草拿下来,无奈地打了哈欠,“原来是你啊。”
“哼。”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慕疏风顿时不满,“你不给我解释解释这个小东西哪儿来的吗?”
哪儿来的?还不是您送过来的,崔景行嘴角微抽,“这是慕大人送来的,让着崔叔帮忙教养。
他今夜害怕,便来和我凑合一宿。”
崔景行没有另做他想,以为慕疏风的洁癖犯了,毕竟这位慕大人除了他,还从来不让别人近身,“这小孩儿上床前已经检查过了,很干净也没有异味。”
慕疏风介意的不是这个,可他说不出自己介意什么,便不满胡诌,“我讨厌人味儿。”
崔景行暗道原来如此,他以前经常药浴,想必身上的药草味儿遮住了人味儿,只是不知道人味儿是什么味儿,于是他忍不住问了慕疏风。
慕疏风瞥了他一眼,语气阴冷地说道:“你多日不曾进食,突然闻到了一只烧鸡的味道。”
“”
崔景行可再也不敢把顾春风往床上抱了,万一慕大人控制不住自己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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