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令想翻桌把桌上的一切都砸在沈屺春的身上,不过想到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用满身污渍的身体压住她,余令张嘴含了一口米粥。
“你侮辱我够了,是不是会放过我?”
“自然。”
沈屺春的话就像是给余令点燃了一盏灯,只不过在这里,就是点燃了灯,那灯也昏暗的很。
被关到水月楼里,她不是没有试图逃过。
她开始假装顺从,趁机往外逃过几次,谁知道这楼看着松实则紧,她连水月楼的大门没看到,就被抓住打了一顿鞭子。
那鞭子初打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到了现在她终于觉得不对。
这里的鞭子似乎真能把人的骨头打软了。
她现在走几步就觉得腿软,抵抗沈屺春的时候,更能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这种无力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与她平日进食多少无关。
“你恨不恨谢家?”
看着沈屺春在绮窗前倚着头,闲情逸致地听着楼下的嬉闹,余令突然问道。
人都说余家一早醒来余令就觉得脚不自在,走在路上差点没脚软摔倒,彩蝶扶着才没真倒在地上。
“姑娘你小心,要不然坐着休息一会。”
余令淡淡瞧了彩蝶一眼:“我们才下了一楼。”
“只走了一楼也可以歇歇的……”
彩蝶笑道,“姑娘你愿意出来走走真是太好了,人在屋里闷着容易闷出毛病,你看今个天气多好,海棠花也开了。”
余令刚到水月楼的时候倒是喜欢四处走动,不过她那时候是为了逃出去,自从被抓住打了一顿鞭子,知道水月楼的守卫比看着的森严,除了每日去惜春阁点卯,平日里就坐在屋里头,像是在等死一样。
余令走在前头看着路道两旁的海棠,桃粉色海棠花瓣洒落各处,快把褐色的泥土给淹没了。
她记得金侍郎家也有那么一片海棠林,一到了盛开的季节,他家的二千金就会邀请她们去府上赏花作诗。
金二姑娘是她少有的几个朋友之一。
此生估计是再见不到了,就是再见彼此也不会相认。
“我说,你是就是那个京城第一才女?”
余令正发着怔,旁边的海棠树枝干被人一撇洒了一地花瓣,躺在上面的女人上下打量余令,眼神挑剔,“长得不错,就不知道是不是肚子是真有墨水还是花了银子让人吹捧。”
“绿腰姑娘,你怎么在这?”
花树里面突然冒出个人来,彩蝶眨了眨眼,瞧着绿腰身上乘凉半开的衣衫,主动上前把她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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