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变态,我上次看到他和一个男的搂一块打啵,快把我恶心死了。”
寸头说完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其他人也立刻露出鄙夷不屑的神情。
“我早就觉得他娘了吧唧的,原来是有病啊!
变态同性恋!”
“这种人真的令人恶心,最好能离我远点。”
……旁边人的话语和神情,像一桶接近零度的冰水迎头浇下,让温故觉得头皮连着背脊发麻,定在原地难以动弹。
他居然忘了这一点,最可怕的不是他对朋友有了□□,而是他对男性,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男性有了□□。
自己喜欢男人,是个同性恋?温故的内心像遇到一场十级大地震一样摇晃,崩裂。
他忽然又意识到,秦知潮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他和自己不一样,他是个正常人。
就像地震过后的火山燎原,温故的五脏六腑也开始烧灼,他弯腰收拾好东西,一个人跑到钢琴房坐着。
这里很安静,没有肆无忌惮议论别人的人,也没有不堪入目的难看表情,只有窗外的万年青依旧向阳生长。
他突然很难受,鼻子像暴露在西伯利亚的冷空气,酸涩的让他想掉眼泪。
原来自己是个同性恋,是个变态,这样的人,教养再好的人也会避而远之吧,这种想法在脑海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不,温故,不应该是这样!
温故捂着眼睛让自己尽量冷静,手心好像有点湿润,太狼狈了。
“温故?”
秦知潮站在门口,他背对阳光,温故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到关心。
为什么你总来的这么及时。
“我现在不想见你。”
温故发出声才知道自己声音带着哭腔,这样的状态真狼狈,他想。
“你是不是生病了?”
秦知潮走进来,蹙紧眉头问他。
他靠后仰起头,单手捂着眼睛不去看他,“没有,只是……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还是有人欺负你?”
秦知潮来拿他的手,他忽然就心头一酸,“你没有必要问我,我想说的那一天,自然就会说。”
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开口。
没有回应,温故以为他会离开,却听到了一旁拉开椅子坐下的声音。
“温故,我很担心你。
萧若安说你一早上脸色通红,像是生病了,我就去食堂找你。
遇到的同学说你脸色难看,我怕你真的生病了不知道,一路跑过来,就看到你……在这里哭。
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难受,只是看到你这样,我很心疼。”
他们没有再说话,就那样坐了好久,直到温故觉得自己能控制情绪了,才把手放下坐直身体。
“那天和秦知潮从网吧离开之后,温故找了向榆关。
他想起那天他在图书馆看到的书,又想起上个周六遇到的事。
向榆关是五四活动的节目主持人,于是他们一起去一中排练。
在他们下了公交车站,打算穿过一条巷子再转一个站的过程中,刚好遇到一伙混混约架,正好在巷子中间进退两难。
温故勉强辨认了一下,前面十几个是十一中的学生,作为榕市出了名的混混高中,上次和篮球社打起来的也是他们学校的。
后面的则是十三中学生,十三中是技校,环境也出了名的差,两所学校都在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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