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六家,园子里大大小小都没落下。
阮宁跟着哥哥们落座,打量一圈,虽知道俞家人都有些肤白貌美的格局,但最耀眼的还是要数主座穿着深孔雀蓝色绣金丝旗袍的女主人,生下俞家最小儿子,登堂入室的小夫人。
年纪瞧着不过三十余岁,婀娜苗条,眉眼鲜美。
她搀扶依偎着至于暮年却依旧威严的老人,这是对半路夫妻。
她忽然间想起了林奶奶干枯的双手和那双手上的老人斑。
那双手时常抚摸她和林林的小脑袋,慈祥而温柔。
她不知道一个女人从年轻鲜嫩到垂垂老矣需要多久,可是,人总是比时光残酷。
阮宁陷入了沉思之中,垂着头,脑中转了又转,回过神时,大家都已落座,席面八凉八热,精致小点,也都陆续上齐了。
顾润墨坐在她的右侧,与他说了一些闲话,有一搭没一搭,后来无意间问到应澄澄的现状,阮宁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回答道:“她与别的人也短暂恋爱过,只是少了些热情的劲头。
可是我觉得这跟你不大相干,是因为她是个大姑娘了,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顾润墨瞧着很闲适,微笑说好。
他说:“澄澄如果没那么漂亮,我们反而能做一对情侣。
她长得好了些,不适合我们这些门庭。”
顾润墨所说的适合他们这些门庭的,就是那些内里实惠,表面光鲜却不扎眼的,阮宁大眼一看众女眷,琢磨了会儿,倒也明白了。
只是让她惊讶的是,顾润墨说的似乎是旁人的感情,还有闲情提点她,竟然全然不顾自个儿喜欢不喜欢。
那“这些门庭”
的爱情又究竟是什么模样?冷漠、平淡、人皆称赞?或者,也许不与门庭相关,成人的爱情都是这个模样呢。
毕竟,外在的舒适度比内在的更迫切,娶一个综合指数八十分的要比单科一百分其它不合格的姑娘更安稳吧。
爱情和自控,原本就是只能舍一就一的事儿。
阮宁不自觉望向了俞迟,俞迟正在和身边的人说些什么,舞台上请的话剧演员已经陆续到位,百相生苦海茫茫阮宁有点吃惊地站起了身,那穿着有些朴素,带着一副眼镜的俞家伯母细细端详她半天,才露出孩子般的笑容来,虽是四十余岁的人了,却还带着清澈的模样。
她伸手道:“跟我来,阮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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