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桌上零乱地摊着几张地图,拓跋焘打着瞌睡望了两眼,目光落在角落里一封不甚起眼的信封上。
那是溯月托南风送来的信,他一直没有顾上看一眼。
信封鼓鼓囊囊,似乎塞了个东西在里边,他直起身,打开信封,将封口朝下倒了倒,一枚白色的狼骨耳环就这么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手掌。
拓跋焘呆住了。
仿佛有许多过往如一幕幕戏般从脑海中迅速闪过,他想要去抓,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信封里有一幅画,从纸张来看应该是多年之前的画,画中的人穿着熟悉的长袍,眉眼在笑,温暖地笑。
还有一张小笺,上面是溯月秀气的字迹:“保我兄长,护我子民。”
拓跋焘冲出军帐的时候,有兵士慌慌张张来报,道是沮渠牧犍自感罪责深重,已然自裁身亡。
拓跋焘从北凉班师回朝回的有点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君王为何突然着急赶回,几个近身的臣子只道是跟了主上这许多年,却是相爱成灰她爱一个人爱了许多年,终于学会不带一丝纠缠的爱,如今回头去看,仿佛是一场大戏,然而从开始到最后,这场戏中却只有自己一个人,这真是一场寂寞的无稽的戏。
溯月想到这里的时候,凄然地笑了一下。
她望着北凉的方向,那个地方的亲人已然不在,而她,为何还要存世。
从此岸到彼岸,不过轻轻一跃,从此,可以忘记,终于了断。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