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郑听雪轻轻唤了一声。
他摸了摸手里的牌,硬硬的,很冷,棱角磕着他的手。
于是他抱得更紧了些,把自己蜷成很小的一个,躲进黑暗里。
月亮落下山头时,郑听雪才从灵堂里走出来。
他刚走到正厅门口,就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那人不知站了多久,肩上落满了树上飘下的花瓣。
他听到脚步声,便转过头,身上的花瓣随着他的动作震落,掉在地上。
“小雪。”
沈湛喊他。
他们大半年没有见面,沈湛长高了不少,穿一件合身的黑袍,手中握着郑暮州送他的怜人。
将明未明的暗青天色中,满树雪白的腊梅花下,他依旧眉目温润俊逸,举世无双。
只是在那无边的月色之下,他的瞳孔比从前还要浅淡,几乎快要变成真正的琉璃白石,因此也融进了更多的天地异彩,焕发出梦境般幻丽的亮。
郑听雪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继续走自己的路。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湛追上来,“小雪。”
郑听雪不声不响地走在前面,看也不看跟上来的沈湛。
“小雪,别不理我好不好。”
沈湛在他身后好声哄他,“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好,别不理我。”
“我与父亲半年前去了河西分铺,那边消息闭塞,交通也不方便,我给你寄了好多信,你收到了吗?我前几日才听说你家的消息,当即便赶了回来,我知道我回来的太晚了,小雪,我……”
郑听雪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前,拉开门,将沈湛关在了门外。
皎若云间月(八)郑听雪醒来的时候,睁眼看到老旧的屋顶,同时一股熟悉的药味袭来。
他还在孟燃的医馆里。
郑听雪试着动了动手指,被毒素侵入身体的麻痹感已经消失,只剩下关节处传来的轻微刺痛感。
他调息片刻,正要坐起来,就被一双手轻轻抱住。
沈湛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别乱动。”
郑听雪僵了片刻,还是放松身体,任沈湛把自己抱着坐起来。
他的手和腿关节上扎了银针,腹部的伤口也被处理过,细心包着干净的纱布。
孟燃扎针的手法不大温柔,郑听雪被几根针限制得活动不太方便,伸手过去想拔了针,半途被沈湛按住手。
“小雪,怎么这样不老实。”
沈湛将他搂在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等毒排干净了再拔下来。”
沈湛的疯劲过去,又恢复成了温柔翩翩的模样。
他将郑听雪散落的发丝整理好拢到背后,然后轻轻捏住他的下巴,轻声道:“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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