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央淡淡地望了一眼贺氏,神情不明。
白问月顺势挑明了来意:“贺大人,并非救不出来。”
她话说的半真半假:“我们既来,便已是查明了案子,只是这真相中,尚还有一事不明。
须得请教贺老夫人。”
话说的不急不缓,停顿的又恰到好处。
贺氏听晓已查明真相,心中难掩忐忑。
她颤颤出声,极不情愿地询问:“夫人,何事不明?”
朱唇贝齿,露出一个明媚的笑:“也非什么紧要的事,不过是我私心里好奇罢了。”
白问月目光清幽,仔细地望着她的面孔,将她所有的情绪尽收眼底。
顿了一下。
清冷出声:“当年贺夫人遭变昏迷,老夫人一己之力,是如何带她逃出生天,离开泗水的呢?”
质问大于疑声。
贺氏慌乱的面色藏了又藏,她装作未明其言,含糊其辞地答道:“自是坐船带她离开的。”
“坐船?”
久未出声的魏央忽然挑眉,他饶有兴趣地把玩着手中的青瓷,似是自言自语般嗅到一丝异常。
白问月明晓他的别意,却并未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她只问:“你独自带着贺夫人坐船?”
机械般地点了点头,一脸茫然地望着这二人。
忽然又似寻到了补救的法子,她又出声补充解释:“当初不知为何,孙家一夜忽然不知去向,无人看守,我砸了门锁,便带着她逃了出来。”
乍听之下,确实天衣无缝。
白问月佯作相信般点了点头,未曾反驳。
“说来,今日天牢走水实在突然。”
魏央忽又出声,故作玄虚地同贺氏道,“听闻皇上知晓后也难免大惊失色,想必此刻也正为贺大人的生死,寝食难安呢。”
“皇上毫不知情?”
贺氏忽出奇声,“怎么会?!”
“嗯?”
魏央目长如剑,不明其意地望着她。
白问月皱着眉缓缓开口:“皇上自然是知道,天牢走水,借风引火监廷司天牢走水一事,魏央夫妇与其说是早有预料,不如说此事便是他们一手促成。
自天牢回府的那日之后,魏央探视贺同章的消息无胫而行,谢欢肆无忌惮地压着圣旨不宣,太后整日惴惴不安。
满朝文武,人尽皆知,贺同章即将大赦。
太后暗中施压,谢欢顶着重压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臣意,双方僵持不下,形势一触即发。
似有大怒将至。
然而,魏央与白问月却终日躲在府中,先因分房闹气,后又在围棋上暗暗较劲。
对朝中的剑拔弩张置若罔闻。
视若无睹。
这一耽搁,便是八日。
这八日里,白问月与魏央因四劫连环共和了三十三局棋;墨书从廊平返身,带回了林双玉;太后三番四次暗下指使朝中重臣想方设法与谢欢施压。
谢欢又干脆借故称病,躲了四日的早朝不敢露面。
然而,汹涌流动地过了整整八日。
镇国将军府却未有任何动作,这二人大门都不曾踏出过一步,更别提欲出手相救贺大人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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