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说:&ldo;当兵会上瘾,你们以后会越来越骄傲你们的身份,即使退伍了,路上碰着人,也吼一句,老子以前当过兵,别他妈给你的军衔丢脸。
&rdo;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最不能弃是军衔,最不能收是感情。
……林陆骁开车把林启的东西送过去,大华还在局里,&ldo;她人呢?&rdo;大华瞧他一眼,&ldo;在里头,你要见吗?&rdo;林陆骁想了会儿,点头。
大华明白,拍拍他的肩,&ldo;哥们儿给你安排。
&rdo;南初拘留的地方是一个小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林陆骁进去的时候,大华叮嘱他:&ldo;条件艰苦,就十五分钟。
&rdo;进去之后,林陆骁终于明白大华说的条件艰苦,偌大的房间,空旷,墙角摆着一张小凳子,南初就安安静静坐在上面。
林陆骁关上门,靠墙站了会儿,才朝她走过去。
南初愣了一下,然后蹭站起来,朝他过来,扑进他怀里事发至今,唯有这个怀抱让她宁静。
南初觉得这男人身上总有股神奇的力量,心慌、难过,找他抱一抱,顺顺毛,一切又都好了。
说她不慌,她也慌,她有个毛病,慌乱情况下就故作镇静,在包房看见林陆骁的那瞬,她整个背脊都是僵的,冷汗一层层往外冒,皮衣下的白t汗涔涔地粘着,她怕林陆骁误解她。
他那么正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接受她有这种历史。
当然更怕他因为她被人误解。
林陆骁抱着她,一只手安抚性地按在她后脑勺上,下巴刚好抵在她的发顶,他又往下压了压,把她抱得更紧,南初明白,他其实也紧张,于是也将他搂地更紧。
得到回应,林陆骁顺势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下:&ldo;血检结果得明天早上出来,晚上我就在车里,等你一起回家。
&rdo;男人胸腔在震,安全感十足。
南初闷声:&ldo;嗯。
&rdo;无声寂静,两人互相蹭了蹭,都贪婪此刻对方怀里的温度。
良久,南初问:&ldo;林启呢?&rdo;他默了一阵,没作声,好半晌才开口:&ldo;得拘留几天。
&rdo;&ldo;几天?&rdo;&ldo;不知道,我朋友说看剂量。
&rdo;房间的小窗户里有风灌进来,南初觉得凉飕飕的,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林启的事情告诉他。
她跟林启在米兰认识的时候,那时他就已经抽上大麻了。
但当时两人交情不深,算是酒友,偶尔在酒吧碰见一起喝酒,又恰都是失意人,林启就把她当成了一个无名树洞,啥事儿都逮着她说,他其实不喜欢小提琴,他没天赋,可偏偏要被经纪公司草天才音乐家的人设,他背不起,也撑不起,觉得这世界虚伪得不行。
每个人笑脸相迎,可冷不丁转身就背后扎他一刀,或者嘲讽他人设崩,根本不是天才。
他有时候走在路边,看着那些捡垃圾的,他都会忍不住停下来,想‐‐真好,至少他们活着不虚伪。
他恨透了逼他走这条路的母亲,恨透了不要他的父亲,唯一不恨的是他哥。
他说他有个当兵的哥哥,那时南初没想到林启的哥哥就是林陆骁,她就安安静静听着,他说他特崇拜他哥,从小就崇拜,是他哥的小跟屁虫,后来父母离婚,判抚养权,母亲说,你爸爸不要你,你就跟我吧。
他其实知道父亲大概是喜欢哥哥多一点。
南初把这些话都告诉林陆骁,末了说:&ldo;据他说,是在英国染上的,是他的女房东,在你们母亲去世后,他跟女房东好上了,女房东带他抽的,后来我在米兰的酒吧认识他,那时他就准备戒了。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或者我应该多劝劝他。
&rdo;她跟他道歉。
林启曾经跟她保证过,回国之后就一定不再去碰,起初两人关系不算太亲密大多是林启喜欢把她当树洞,南初就听着,她这性子也不太主动去关心谁,这都跟她无关,她管不好自己也不会自作主张去管别人,所以当时更没多管。
再就是今天晚上,蒋格让人给她打电话,说看见那小子一个人在酒吧,状态不好,怕惹事。
自那日派对之后,俩人已许久没见,这话就是一个说辞,蒋格其实就是想见她,一面也好呀,冲动一下涌进大脑,就让助理给南初打了个电话。
等助理挂了电话。
蒋格猛然反应过来,他好久没洗头了‐‐这套蓝色西装好像是上回穿过的?结果,在南初去之前,蒋格又匆匆从酒吧离开逃回了家。
而这些,南初不知,此刻的蒋格在酒精作用下,正呼呼大睡,熟不知,第二天等着他的,天已经翻了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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