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量间,便有一女子进帐,挺年轻的,大约与她同龄,但她从没见过她。
她屏退左右看守的人,蹲下身对唐灼芜道:“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手上拈的是手帕,上面绣以农耕之景。
唐灼芜认出来,那是一对老夫妇的,死在狼群里的那对老夫妇。
她便狐疑地问道:“你是谁?”
她隐约记得那对老夫妇说自己有一个女儿,被敌军掳去了,不知踪迹,妇人当时还劝她赶紧回家。
她补充道:“这是一对夫妇的,我与他们素不相识,但曾受过恩惠,这手帕只是遗物罢了。”
闻此言,女子面色大变,骤然落泪:“娘,那是我爹娘,他们……去了吗?去得可还安详?”
唐灼芜细细道来,但是怕她伤心过度,便把死状粗略提过。
女子给她解绳子,唐灼芜摇头:“你生存不易,何必再来惹这一桩麻烦?我自有办法出去。”
事实上她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只是先胡诌一个理由,这么连累人,委实不是她的作风。
女子道:“我受困此处,饱受欺凌,早已心如死灰,如今闻爹娘已去,我活着又有何意?”
唐灼芜规劝道:“姑娘,你爹娘在天之灵,万万不愿见你如此模样,你尚年轻,又何必为这一时之苦心如死灰?过去皆为一潭死水而已,何必执着于斯?”
这话是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的。
过去不过是一潭死水,唯未来不可辜负。
“你不明白,有的人活着,却是比死了还要可怕数万倍。”
她嗓音微哑,执着将绳索解开。
或许她真的不明白吧,前方有大好河山,锦绣山河,难道真会有人视之如地狱?微怔间,绳索已被解开。
女子又去另一帐中如是放开了谢逐川,想必她在此处还颇有地位,竟能屏退左右军士,莫敢不从。
唐谢二人再度相见,互相使了个眼色,便跟着这女子出营地。
夜晚星辉黯淡,风凉地冷。
几人走至营地边,女子正要与他们诀别,猛不防后面跟上一人,遥遥一看,却是李将军。
唐灼芜手疾眼快,直接把女子拉过来,便要带走,没想到这女子竟突发奇力,挣开了她的束缚,“你若要感谢我,便快走罢,回去领人来覆了这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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