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堇艰难的仰了仰头,双眼立时撞进一双瞳色幽深的狭长眸子里。
李玄枡?纵她昏睡一场,也断不会忘记此人。
李玄枡怎会出现在她的闺房?这讶异的念头才一闪过,她又恍然想起刚刚醒来时看到的情形,这里虽是她的歇脚地,却并非是她的闺房。
难道这里是……那疯狂的猜测一起,她人便立时打了个寒颤!
李玄枡又何尝不惊诧?他刚刚才梦到她要水喝,起身来想喂她些参汤,谁知一掀开锦帐,竟见她侧身趴在床上,艰难的去够那参汤的碗!
不过有前夜她托的梦,加之张太医也有预言,他多少有些心理准备。
于是很快收敛了面上诧异,将碗自她手中取下,放回到小橱上。
而后又伸手拎过被她抛在里侧的锦被,重新盖回到她身上。
刚刚他看她打了个哆嗦。
好不容易苏醒过来,万勿再受凉染恙。
他也不急着问她何时醒的?当下感受如何?只抽了两个引枕垫在她的背后,让她能舒服的倚靠在上面,然后取过碗来,一勺一勺的把参汤喂入她口中。
初时楚堇是惶恐的,圆瞪着眼睛嘴都不会张。
随着高阔的天花藻井,盘茎莲花彩绘栩栩如生。
金砖墁地,砖石整洁光滑的如女子妆镜般可鉴人。
还有这床……楚堇的手虚虚抓在床沿的一块凸起上,她垂下眼帘细细端看,发现那是由整块红榉雕出的一条盘龙的爪子,只不过这条龙是四爪,那么应该称之为蟒。
她有些不敢置信又想不通的探问:“我现在是在宫里?”
“是。”
李玄枡看着她,温声答复。
楚堇立时咳嗽几声。
原本李玄枡还想趁这机会将她已是太子妃的事告诉她,可盘桓了下,还是没有立即说。
而是略过这话题,说道:“你刚刚醒来,张太医嘱咐过不可饮过多的水。
你且先忍忍,若实在口干,便漱口再吐出来。”
说罢,他便起身将水瓶拿来,往她面前递了递。
楚堇摇摇头,又想问她昏迷的这三个月,贤妃如何了?可才将“贤妃”
二字说出来,就紧跟着一串儿的咳嗽,将话中断。
她直咳得脊背整个弯起,额头抵在锦被上。
见她难受得厉害,李玄枡忙帮她轻拍了两下背。
知她先前是急着要问什么,便主动告诉她:“给你下毒的人是楚娆,如今已押入死牢,孤是猜着你可能想亲自去看上一眼,故而才留着她的命没立即斩首。”
“楚……”
她意外的抬起头来看着李玄枡,娆字没说出口,她就又是一阵干咳。
李玄枡见她情绪激动,便先将她同时遭遇了三种毒性折磨的事不提。
将她安置好后,转身出了拔步床,唤外面的宫人去传太医来。
其实楚堇还有无数问题想问,但一来是嗓子难受,要极用力的吐字才能说清楚话,可一用力喉咙便发痒不住的咳嗽。
二来是她觉得醒来这会儿业已听到了太多令她震惊之事,如今身体虚弱,她自知承受已到了一个临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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