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少了点东西。
姜行止想,少了有关沈愿的东西。
沈愿曾经最喜欢赖着的那棵树已经枯死了,这么久过去,不开花也不结叶子。
姜行止走过去,把手搭上,手下的触感粗糙冰冷,他摸了摸,突然哭了。
脸上湿漉漉的,被夜风吹的凉丝丝。
身边没有人,所以风声都格外寂寞,姜行止摸了把脸,顺着树干蹲下。
他突然想沈愿了,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捏着,透不上气。
张开手,手心里沈愿刚才塞给他的纸条已经被攥得微微发湿。
上面的字迹依稀是熟悉的样子——这是姜行止曾一笔一划教出来的。
以前沈愿来时,总会带着课业,姜行止无法理解为什么一国嫡长子,字迹竟然如同狗爬一样,而且沈愿写的又慢,一篇策论能诌三天,时间一长,姜行止就忍不住了。
最初是沈愿央着他帮忙——他在一旁口述,姜行止帮他写。
后来就变成了姜行止教他练字,他把着沈愿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一写就是一个下午,沈愿香香软软地,抱到后来,姜行止竟然都有点舍不得放手。
姜行止抖着手打开了纸条。
明日巳时,西北小花园翌日一早,对沈祈母子对处罚就正式下来了,阖宫上下的风向又变了,曾经谄媚巴结沈祈的如今一个个恨不得踩他几脚,忙不迭地划清界限。
而此时,处于风口浪尖的两人,情绪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沈愿对这意料之中的结果并不讶异,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另一边,姜行止更是眼皮都没抬。
比起沈祈,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有待商榷。
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姜行止站在他一大早翻出的、都落了灰的铜镜前,喉结上下滚了滚。
他穿着一袭白衣,腰间系着金织腰带,就这么站着,真是长身玉立,翩翩少年郎。
不知道沈愿会不会喜欢……姜行止回想起每次见到沈愿有很大的概率他都是穿着白衣,金尊玉贵的。
所以他猜测,沈愿大概会喜欢他穿白色的样子,而且沈愿对他的样貌……姜行止脸上一热,反正他们俩单独呆着的时候,姜行止总能感觉沈愿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停留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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