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跑过来看,瞧见盆子里的野味,各有各的心事儿,只有常青萍和四丫在一边儿乐呵呵地跳。
临到薛啸卿走的时候,他看常采萍又要拉孩子,又要端着灯,诸多不便,心里琢磨了一下,还是要早点让他们方便起来才好。
这一晚上,张志文失魂落魄回了屋子,霍知语更是不是滋味儿,出事(捉虫)却说薛二嫂虽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怒火中烧,恨不得吃了常采萍的肉,喝了常采萍的血,但却没有将这个事情说出去,她心里自有自己的打算。
这事情过了没两天,倒有另外一件事情发生了。
这天,三蛋儿急匆匆跑过来跟她说:“薛大娘晕在院子里了。”
这才下课,常采萍才回到院子,薛啸卿也还没回来,几个娃回到家就看到人倒在院子里,吓得不行,又不敢声张,就叫人来找她。
她带着常青萍跑了过去,路上她娘也瞧见她跑,跟过来看。
只见那院门后边儿,薛大娘一脸青黑倒在土墙皮子下边儿,几个娃就在院子中间站着,一动不敢动。
常母和常青萍就吓得叫了起来:“这咋了!”
他们是怕人死院子里了,这不明不白的就摊上罪可不行啊!
大丫就在一边儿瘪着嘴要哭不哭:“我们关了门的,不晓得她咋在院子里,她会不会死了?”
常采萍心里也凸凸跳,要是死了,这事情还说不清了啊,那薛家的大房二房还不就着这个事情闹得天翻地覆?在忐忑不安之下,常采萍探了探薛大娘的鼻息,还有一丝悠悠的气,赶紧给掐人中把人掐醒了。
薛大娘醒了之后依旧翻着白眼儿,老久回不过神来,虚弱地喊着:“饿,给口饭。”
他们都没在这屋子做饭,哪儿有饭?好在大丫说,家里还有几块桃酥,不过她神色忸怩,显然不想给老大娘吃,还是常采萍出声,她才不情不愿地去屋里拿。
老大娘一接过桃酥,就狼吞虎咽朝嘴里塞,连塞了好几块,塞得两个黑黑的腮帮子鼓鼓的,一下又给噎着了,连灌了好几口凉水,又惊天动地一阵咳嗽之后才缓过来。
老大娘刚缓过来,就伸手拉大丫:“大丫,还有没,你奶还饿呢。”
她手柴,拉得大丫手腕子痛,大丫本来也怕她,被她一拉扯就死命抽手,“啊啊”
地叫唤着:“你不要拉我,你别拉我。”
常采萍把那老大娘一手就推开了,把大丫拉到身后:“有事说事。”
老大娘就抬着干瘦的脸看她,嘴巴一瘪一瘪地,像是路边讨饭的瘦狗。
常采萍心还是软了一下,把大丫手里剩余地桃酥一把扔给了老大娘。
老大娘捡起落在腿上的桃酥就朝嘴巴里没命地塞,一口两口塞进去,最后连包桃酥的纸上的碎屑都一一舔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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