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要和他说,”
珈以突然开口,“还请各位回避一会儿。”
郭耀自然是不允,但是成铎脑筋转得快,飞快就找到了理由,逼得众人不得不出去,结果他一转身关上了门,看着珈以就皱了眉头。
“你监听了我十六年,”
珈以先开口为强,却没有转脸去看成铎,说起这种寻常人接受不了的事,她的手指还在桌山上轻轻地弹动,“我想着,咱们从小长大的情谊,你没安全感了些,左右我也没什么秘密,也就由你开心了。”
“后来你问我,什么是善。”
“我给了你答案,但是你却不相信人心,你甚至连自己都不相信,反倒要将你的善放到我的手里,让我永远背着你的行囊。”
刑讯室里一不说话,安静都有些渗人。
珈以长出了一口气,眨了眨眼,“你之前也问过我,要是这世上有公平,有正义,那么我们小时候受过的苦难又算什么,我回答不上来。”
“因为这太难了,为钱,为权,为名,为爱,有太多的理由,让人忘掉所谓的公平正义,人的心天生就是偏的,所以有时失了偏薄,若不作奸犯科有违法度,我倒是也能理解。
我想着,总归我们是在一处的,你开心就好。”
她停了话音,刑讯室再次安静下来。
成铎站在桌子的一侧,手上还捏着那个公文包没放下,他手指在皮包了摩挲了许久,珈以这一长段话说完,都已经在发热了。
“那是以前,”
他慢慢开口,“以前你护着我,现在由我护着你。”
成铎皱了眉头,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和他一路相伴走来的珈以为什么会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我不想你再处于任何灰暗之中,我想你……”
“原来这就是你对我的保护吗?”
珈以转回头,看着成铎,笑了一声,摇头,“你做错了,哥,就像我当年以为,只要成山他们死了,我们就能过好日子一样,我们都错了。”
这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大。
虽然早年曾有过猜测,但是多年来那猜测早就在他心里模糊开来,成铎听到珈以忽然提起,谁才是那凶手(10)“误会是什么?”
郭耀转过头来,看着成铎,皮笑肉不笑,“成律这么坚持正义和公平的人,自然是看不得好人为恶人顶罪,那么您有什么误会要告诉我?”
成铎眼角的肌肉在发抖,但是他没开口说话。
“没有误会,”
郭耀拉着珈以的手起身,他用的力道颇大,珈以没站稳,忍不住晃了下,而这次成铎没来得及伸手扶她,眼睁睁看着她磕在了桌上,郭耀还伸手推了他一把,“没误会,就请成律先让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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