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天了,汤药流水价下去,人却始终不见大好。
自从那天之后,两人什么都不再提。
承安极尽温柔体贴,事必躬亲,似乎把所有心思都花在照顾丹青上。
丹青醒着的时候,总是很有兴致的样子。
或者指挥照影准备各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说是最后装裱要用。
或者靠在承安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诗词闲话,逸闻趣事。
两人皆是博闻强识的才子,文思敏捷,言辞便给,你来我往之间,往往妙趣横生。
别说当事人乐在其中,就连照影偶尔在旁边偷听两耳朵,都时常合不拢嘴。
丹青年岁虽轻,却屡遭坎坷,又是豁达赤诚的性子,胸襟见识,远非一般同龄人可比。
两人虽然交往了不短的时间,承安还是&ldo;轻一点,嗯,再轻一点。
&rdo;丹青缩在高脚靠背太师椅中,指挥承安往画上刷水。
水是请照影吩咐下人用白芨草煎的,足足一大盆。
丹青病中无力,又不能假手他人,承安只好把这些体力活全包下来。
也亏得他百精百灵,一点就透,做起来似模似样。
&ldo;干什么非得这么慢这么薄?一次多刷点不就行了?&rdo;丹青悠然道:&ldo;慢工出细活。
就得这么浅浅的一层层往上刷,最后才能显出连年累月沉积渗透的效果来。
&rdo;说着,从椅子上跳下,拿起一支干毛笔站到书案前,&ldo;把香炉端过来。
&rdo;&ldo;这又是做什么?&rdo;承安口里问着,手已经听从吩咐把屏风后头放着的白玉小香炉端到丹青手边。
毛笔在香炉里蘸了蘸,手腕一抖,几点香灰洒在纸上。
&ldo;啊,弄脏了!
&rdo;承安一声惊呼。
&ldo;别慌别慌,只是做几个霉点子。
&rdo;丹青趴在案边,轻轻把香灰吹开。
不一会儿,落过香灰的地方果然显出一种曾经受潮生霉的印迹来。
&ldo;百年古画,又是藏在民间,表面受点损伤是难免的。
样子太光鲜,反而失了真意。
&rdo;承安笑:&ldo;受教受教。
&rdo;霉点子做到冬景一部分,丹青忽然停住了。
承安过去一看,原来他正在瞅那白雪红梅。
猝不及防之下,被纸上触目惊心的点点殷红刺得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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