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过大排笔,丹青对承安一点头:&ldo;浆来。
&rdo;&ldo;哪个?&rdo;&ldo;甲。
&rdo;几上一排四个广口白瓷罐子,依次编号为&ldo;甲乙丙丁&rdo;,装着不同粘稠度的浆糊。
可别小看这些浆糊,当初费了一大缸面粉,用清水反反复复淘去面筋,剩下的粉浆数次沉淀换水,最后按照粘稠的程度分装,才得了这几罐。
王府里四个厨娘足足干了三天,直嚷着要加工钱。
丹青往里头加了点黄连水,既能防蛀,又掩去了新调浆子的颜色。
承安把左手隆庆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五,这一天恰是冬至。
家家户户忙着熬粥煮馄饨,满城都飘散着暖洋洋香喷喷的味道。
逸王府众人在益郡城北门外为进京贺寿的王爷送行。
今年是皇帝陛下四十春秋大寿,凡三品以上地方官员一律进京庆贺,皇室宗亲弟子更应早到。
逸王为了等最重要的那件贺礼,已经拖了些日子,只得婉拒蜀州刺史走水路同行的邀约,从陆路入京。
大家毫不犹豫一致同意走陆路,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们让《四时鸣玉山》上次落水的经历整怕了。
尽管这回绝对万无一失,王府在丹青的指点下专门找能工巧匠为这幅画定做了一个里外三层的密封匣子,防震抗压,水火不侵,还是不敢冒险。
这幅画,可来得太不容易了!
至于丹青……出发的前几天,已经变成了府里的禁忌话题。
在贺焱和照影的严格约束下,任何人都不再提他,仿佛这个人从来未曾存在过。
只有承安,朝夕相对,形影不离。
直到昨晚,画装进了匣子,丹青叮嘱一番开启悬挂的窍门,昏昏欲睡,承安像往常一样,把他抱进暖阁,盖好被子,点上安息香,哄着他睡熟,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留下来,而是提着匣子回到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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