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看着师傅两鬓银霜‐‐自己在外面肆意妄为,养育自己的人已经衰老成这样……一把跪倒,抱住王梓园的膝盖。
&ldo;师傅……我错了,我错了……丹青再也……不会那么糊涂了……&rdo;拍拍他的肩膀,老人家心疼难当。
曾经在自己身边跳脱蹦达,多么活泛灵动的孩子,忽然变得这样单薄,这样懂事……&ldo;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rdo;海怀山望望江自修。
这一老一小哭成团,丹青还跪在地上,回头又得自己收拾残局。
江自修过去把丹青拉起来:&ldo;先生,久别重逢,应该高兴才是。
孩子还病着呢,咱们有话慢慢说。
&rdo;因为要赶着筹备腊月十八的&ldo;新春赛宝大会&rdo;,留白和江可的婚礼定在十一月二十六。
丹青回来的时候,也就只有二十天了。
留白早已没有家人,由王梓园出任男方家长,替他出面过文定,送彩礼。
他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又有一众师兄弟慷慨解囊帮衬,居然也张罗得像模像样。
丹青托罗纹从自己账户里提了一千两银票,直接交给男方总管水墨师兄,算作礼金。
江自修以江家产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女儿陪嫁,提出的唯一要求是,将来他们的孩子得由他挑一个随母姓。
老江这意思很明显了,百年之后,这份产业就交给女儿女婿打理,压根儿不再指望儿子。
说起江通,更有意思。
去年半路出家的舒至纯,不过借了两本参考书籍复习几个月,就考上了草、熟宣也已是执事身份。
渡尽劫波兄弟在。
如此足矣。
婚宴将在老宅举行,洞房设在东厢院子。
新娘子三天前就去了相隔十里的江家别院,等着花轿到日子接过来。
头天晚上,按照当地风俗,得找新郎官的未婚兄弟在洞房睡一晚压床。
江自修把留白之外的九个人叫到屋里一审,结果只剩下自律自守的舒至纯和纯洁无瑕的罗纹。
章草、熟宣入世早,老练成熟,成亲两年了,章草孩子也已经半岁。
七个搞技术的弟子,水墨丹青不必问,异域归来那三人,个个忸怩不安,就连看起来文静又端庄的玉版,被东家问到的时候,也只能红了脸低着头:&ldo;我我我……&rdo;江自修心情复杂。
儿女大了,都不中留啊。
这些水灵灵的孩子,哪一个不是江家花大心血力气栽培出来的?那般用心的教养,就算是别人家的孩子,也早养出骨肉之情了。
只可惜了死掉的几个……世上的事,怎能不打折扣呢?留得住这些,已经幸之又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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