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柳氏索性拈着帕子出来,瞥着陶善行道:“罢了,山野村妇没有见识,也不看看你女儿什么德性,还指着有好人家要她吗?你们与穆家的亲事上个月就过了文书,你若识趣些,咱们还好做亲戚,到时候我们给她添点嫁妆,嫁过去也好看些,若铁了心思要退亲,也别怨我这婶娘不讲情面,当时你同我借的那一百两银,字据还搁我案头上放着呢!
“
“走走走,都给我走!
“朱氏出来,信手抄起檐下扫帚对着几人一通乱扫,犹不解气,又将那扫帚掷出。
扫帚没砸着柳氏,倒是扔在陶善喜脚边,吓得她一退,又踩在自个儿裙上,摔了个狗吃屎,呜呜咽咽地被人扶起时,正看陶善行坐在秋千上边拍手边笑,气得倒卯,被柳氏怒冲冲地带走了。
一伙人来得匆匆,去势汹汹,转眼出了宅门,连一炷香时间都没过去,待陶学礼从学堂赶回来时,只听见妻子抱着女儿在院里哭。
“我苦命的女儿啊!
“
一声一声,嚎得他头疼。
有点慢热哈。
第3章冥婚
窗台上挂着一笼绿皮鹦鹉,是陶家二郎前两天给她带回来的新鲜玩意儿,陶善行坐在窗口铺着棉垫的旧藤椅上,心不在焉地逗弄鹦鹉,耳朵支楞得老高。
柳氏走后不久,陶学礼和二郎陶善文都赶回来,现正和朱氏在堂屋里背着她商量事。
陶家老宅小,居中的正房原本只隔出堂屋和陶学礼夫妻的寝间并一个小厅堂,后来陶善行病重,为了方便照顾她,中间的小厅堂被改成她的寝间,木头墙壁并不隔音,那边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再加上先前发生的事,陶善行并不难猜,他们在商量她的亲事。
“你说你这妇人,没事往老二家借什么银钱?老二那样的人,巴不得花出去一文钱都得有来有往收回十成利,她柳香能好心借你这么多银子?你这是把闺女往火坑里推啊!”
陶学礼拍案而起。
然而朱氏一开口就压过了他:“陶学礼你说什么诨话?!
那会小五病重,请大夫施针开方拿药哪样不是钱?那方子开的……什么人参首乌杜仲茯苓,哪样不要银钱?能借的我都借遍了,要不是实在没法我能求到老二家去?你陶学礼清高有能耐,怎不见你拿这救命钱回家?”
说着她哭起来,陶善行病重,大夫几次三番说熬不过去,开的吊命方子用的也是精贵药材,她那时病急乱投医哪管这许多,这才涎着脸去找陶学义家的借钱,不过是死马作活马医,能吊一天是一天。
陶学礼又是重重一叹:“那你也该同我商量!”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