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叫呢……没大没小。”
“我想这样叫你。”
“小子,叫归叫,你手上也轻点儿。”
十七又笑了笑,“抱着……就抱着吧,我保证不甩开你……但别太紧……我很疼的。”
“……好。”
唐洵章收了点力道,不致太紧弄痛他,也不致松得让他溜走,才腾出一臂为灭谛脱鞘,“再疼最后一下,我陪你。”
他不舍得他再疼了。
他疼太久了。
月色很好,虽然不是满月,但那弯而明亮的一钩,又像是一个黑的圆叠在了满月之上。
两个圆无声照着庭里两个抱在一起、死藤般钉在树干上的人,照着把两颗人心连在一齐的刀;一颗冷而腐朽,一颗热而鲜活。
开初,热的那颗用滚烫的血养着那颗冷的,它渐渐变温、变暖,才像是活的;后来,人声、风声、鸟雀声、落叶声都乏了、累了,它们也一块儿凉下去。
十七把他的释之找回来那天,也不是个满月夜。
但那夜也有很好的月光。
“我手头没什么钱,只十七枚铜钱,买你十七年,怎么样?”
他隐约觉着这人在骗他,却像被月亮迷了心窍,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他牵住他的手,走往他的余生。
从此,再没放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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