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栾子钰,怎么就说起这事了。
我瞧着他日后还有造化,怕是登阁拜相也指日可待。”
蔡首辅往日是坚定的替万次辅开脱此事,今日却是轻轻掀过。
李次辅心里明白,顺着坡往下谦虚道:“蔡相公也太瞧得起他了,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儿,哪就有什么造化了。
要我瞧,这次的事,定是他平日里自持甚高,受了些许委屈便要闹得天下皆知,日后也是难成大器。”
“我看倒未必。”
蔡首辅轻笑着反驳,“这户籍上写了,栾子钰无父无母,只怕这姓氏还是陛下给的,名字里又带了那人的一个字。
有着陛下的恩宠,瞧着日后造化不小,没准登阁拜相也就在明日。”
听蔡首辅提及此事,万次辅面.色.算不上多好,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当年他确实与蔡首辅联合,事后没多久便被嫡妻发现,不得已连同嫡子一块处理了。
虽得了好处,但这些年,圣上对岳父悔意颇深,只怕来日还得翻案,如此着实不美。
正想着,就瞧见了边疆总督送上来的折子被李次辅放在了不用呈送给仁宣帝那批里,顿然觉得有些古怪,便装作无事随手翻开,竟瞧见了他岳父的死讯,不由心神震荡,敛住心神,将折子随手放进了等下要送去乾清宫里的那批。
李次辅合起一本折子,没有注意到万次辅的所作所为,浅然笑道:“不过是个名字罢了,这天底下,名字里带着钰的,那就只他一个。
再说他是段老爷子教的,这名字定是段老爷子起的,蔡相公也太多想了些。”
“哈哈哈,许是年纪上来了,想着往事,又见了今科一甲,芝兰玉树,翩翩公子,心里头倒还有了退意。”
蔡首辅如是说着,只是在场之人都明白,这不过是说说而已。
三人彼此说说笑笑的,瞧着很是和睦,不过能在这屋子里当差的都不会是傻的,今日之事分明是李次辅瞧不上万次辅入内阁的手段,又一心偏袒栾子钰,不愿拔苗助长,意在压一压他的傲气。
蔡首辅则与万次辅有了嫌隙,借着栾子钰的姓氏,提醒当年之事,以及今日入阁拜相之荣从何而来。
至于万次辅,做了错事,得了好处,此刻又想着平安无恙,只怕蔡万两人的矛盾越来越大,朝堂之上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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