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护理研究生回归临床工作的第一个年头(护理研究生读出来有用吗)

|==请把护士还给病人,请把生活还给护士。

2020.8.28日 阴
距进入目前工作的这家医院成为一名护理工作者已经一年零一个多月了。回想自己一年前刚进入临床,怀着对脆弱的新生命的怜爱和自己研究生对口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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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选择了新生儿科。今年六月份从nicu正式轮转到了snicu,虽然只是多了一个“s”(surgical),但面临的护理对象侧重点、工作环境却完全不同。内科精细化护理和外科围手术期护理的碰撞,让我一时之间无法适应。snicu作为外科重症监护室,不得不说,在工资待遇各方面确实优于内科,外科医生的幽默也会让你觉得没有那么拘束。但我的身体却因严重被透支而抗议、心力憔悴,以至于让我开始产生了辞职的想法。
“护患比不均衡,我总是在超负荷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管理同等床位的情况下snicu的护士人数仅为nicu的一半,作为重症监护室白天的护患床位比1:5-7不等,晚夜班1:9-10不等,作为新护士随时面临着要新收病人,还有处理一些情况不稳定的危重症患儿。你是否能够想象,从早上6点45分起床,你需要提早15分钟到达科室,清点科室物品,然后核对医嘱(题外话:我不明白科室医生有时候开错医嘱,为什么归咎于护士没有认真核对)。于是从你一开始接班,就要花半个多小时了解所管患儿的病情,然后开始晨间护理、测血糖等基本护理,需要花费2个多小时。我记得自己刚出班那天,管了7个患儿,4个雾化、2个换cvc敷料、2个更换造口袋、抽血还有1个洗肠,期间不包括用药、书写护理记录等工作。按照护理操作考核规范来说,以上几项操作就已经花费了2个多小时。中间还有补液治疗、病情记录以及其他不稳定因素。算下来,原本中午吃饭的一个小时,你可能需要缩减到10分钟,而当我快下班的时候,护理记录还没开始写。护理记录包括:重症护理、医嘱处理和医惠护理多个评估单。交完班已经下午5点了,然后带着疲惫工作8-9小时的身躯开始坐下来写记录,一写就是俩小时。一转眼晚上7点了,带着困意去吃了个饭,洗了个澡已经8点;你得去睡会了,因为晚上12点,你又继续上夜班到明天早上8点,而8点并不是你的真正下班时间,经历交班最后9点多你才能回家。这么算下来,从昨天早上六点40到第二天早上回到家9点40,这27个小时我只睡了3个小时。而这,是我从8月7日在snicu正式上班以后的工作常态。于是下班以后,除了无止尽的休息和心理建设,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用腾出余力再做些什么,每每上班遇到新收,而且是在快下班的时候,而手头上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我去做的时候,我就想就地爆炸,因为这意味着你需要拖至少1-2小时的班,且没有加班时薪。
我就被这些事情一件一件的堆叠着喘不过气。
“我有时候渐渐开始听不见孩子的哭声,这是让我觉得很可悲,也是很害怕的事情。”
去年研究生毕业,放弃去学校任教的机会选择来到医院,初心就在于希望能够利用自己学习的知识,专业知识也好,科研知识也好,真正 助到他们,这群无助而又可爱的生命。爱德华.圣奥宾在《母乳》开篇写道:“为什么在出生时假装要弄死他?任由母亲躺在手术台上半死不活,也许,这么做是想断绝他对旧世界的留恋。”新生儿重症监护室里的温箱,尽管在很努力的模拟子宫温暖的环境,但刚出生下来的新生儿,离开了羊水充斥的世界,四肢能够触碰到子宫的墙已坍塌,而又缺乏母亲爱抚自然是没有安全感的。于是他们在温箱里大哭,宣泄自己的不满和对爱抚的需要。每个家长在办理入院的时候都会说,孩子在家被哄惯了,他如果哭闹,劳心你们多哄哄。我说:好,时间允许的情况下,我们都会尽力安抚的,放心。而往往当大多数医护人员一旦忙起来的时候,只要患儿心电监护数值都在安全值范围、精神反应状态好的时候,慢慢的就会听不见孩子的哭声,这是让我觉得很可悲,也是很可怕的事情。
一边是堆叠如山的护理和治疗,一边是哭泣的孩子,我无法停下手上正在抽血的针,无法忽视治疗车上恰这点上的钟点补液,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或许我该分出两个我,有时我只能抱起他、轻抚他的背,他立马停止哭泣,紧紧的用手抓着我的手想抓住了全世界,然后将头靠在我的手上,一呼一吸,这样维持了10秒,我又将他手松开放下,他又开始大哭。
我希望拯救他,我也希望有人能来拯救我。
“交接班的时候,我们陷入了互相为难的死循环”
要说最崩溃的时刻,有时候还是交接班。科室制定了一个30多个条目的checklist,内容包括了患儿的皮肤、神志状态、乙肝卡介苗注射以及用药和治疗情况。于是在交班前,每个孩子都要被从头到脚的被check,原本我认为,这是一项出发点很好的举措,但却不适用于每个孩子,而适用于一些上呼吸机具有高危压疮和用药风险的患儿。于是每次交接班的时候,还在熟睡的、没有任何治疗孩子就会被吵醒,睁大了眼睛感受被充斥着消毒酒精味的手从头摸到脚,解开尿片翻过来看过去,然后被放下,孩子反应过来以后开始大哭。我记得一次,我跟着带教老师夜班下班交班的时候被白班的人要求把脐夹撬完再走。一来没有明确规定要这么干;二来明明一会自己晨间护理就可以顺手做完的事,我不明白为何要为难下夜班的人于是这次你为难她,她为难你,谁也别想正常时间下班。然后就陷入了拖班的死循环。
我和朋友戏谑,有时候科室交接班这场景,像极了在目睹一场女人之间的宫斗戏。
“我多希望生活和工作可以分开,但提醒群里的消息时常让我精神紧绷”
而说到崩溃的后调,来源于微信置顶的daily更新的护理提醒群。拖着疲惫的身躯下班后,你仍需时常查看里面的消息,里面会有一些记录的不当书写、不良事件以及细节性问题。于是你常被告知,自己尽管从上班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停过,但你仍做的不够好。人无完人,这原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当自己希望放下工作好好休息的时候看到消息,脸上原本绽放的笑意立马会收紧,工作的场景回忆立马会在脑子里重现,这是人的自然反射。
i wanted to be so perfect as you see, but i am too busy all day, as you see.
综上,或许是身边大多数临床护理同仁们的感受,且没有一一详尽列举。而我只是临床护士的缩影。最后,在此希冀,请把护士还给病人,请把生活还给护士。
“把护士还给病人,把生活还给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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