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咏心中泛起奇异的感觉,却仍是勉力笑道:“式玉,此处安全,可以过来了。”
话音刚落,他便眼睁睁地看见闻琦年提起手中的雪剑,果决一挥,将小桥上的四根绳索通通斩断,只余下了两根桩子。
“噼啪”
一响,桥面顿时散开,断倒了在奚咏这方。
这条数丈宽的裂谷,失去了唯一的通径。
看着她伫立在对岸的娇小身影,奚咏眼前一黑,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形,紧紧盯着她的脸,几乎要目眦欲裂,冷声喝道:“闻琦年!”
这是他奚咏要好好地活下去。
这就是她生命的意义,她愿意。
闻琦年只记得下山时她脑海中回荡着的这一番想法,别的经历,便什么也记不清了。
她终于承认,心疼他,爱慕他,不愿意让他受伤。
后来养伤时,闻琦年才终于依稀地想起了与闻珀交手的场景。
她遍体鳞伤。
她也记起了那时自己曾在无尽昏迷中轻轻睁开过眼,看见烈烈火光下,有一名俊美公子像发了狂般,带着一干黑衣手下与其余蛮族人相互厮杀。
惨叫声不绝于耳,鲜血四溅,他直入一剑,把一人钉在了树干上,神情阴鸷地加重了力道,长剑穿透树木,使得只有剑柄还露在那人的肩头。
似乎靠他一人就斩尽了大半蛮族。
那时,她意识混沌,只有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这位公子看起来好像奚咏……不对,不是的。
奚咏才不会有他那样狠毒,也不会有那样病狂丧心的神情。
浑浑噩噩地想着,她全身疼痛到已然麻木,失去知觉,又渐渐闭上了双眸。
混沌中,有人捧起了她的脸,轻轻拭去了血迹,那般温柔,就好像她是个失而复得的珍宝,不得随意碰之似的。
待闻琦年几日后清醒过来,才知道她并没有记错,那晚的后半夜,奚咏强行突破了第七重功力,带着二十余名手下疾速翻越山头赶来,发了疯地大开杀戒,屠尽了那支数百人的蛮族小队,将不再是他对手的闻珀一把钉在了树上。
至于闻珀后来究竟是怎样死的,任凭闻琦年如何询问,他始终都不肯说。
为了一本邪典,景桓山庄断送了未来,闻珀也是不择手段,心机诡谲,让奚咏深深恶之。
想来,应该是被极尽酷刑之能后才断气的。
这并不是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就地养伤几日后,回到了教中,闻琦年仍是迫不得已为自己寻死的行为检讨上了三天三夜,不管如何撒娇表示自己伤势尚重,奚咏都不为所动,甚至还变得更为阴冷,怒意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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