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傅毕竟是文人,审讯的手段不比武人,又因西域都护府一事害怕错怪刘家导致血流成河,做起事来畏首畏尾。
在老友走后,谢老太爷故意设下风言风语,让皇帝注意到刘家,甚至也向大理寺传过几句话,才换来如今举世骂渣男无情的局面。
“如今四位公子皆有功名,墙头草多不胜数,去告诉他们,树大招风,都给老子悠着点。”
谢老太爷着重点名:“尤其是老二!”
几句话说得大义凛然,就好似刚才动用非常手段帮了老友的人不是他一样。
忠客忍着笑,下去一个个耳提面命,决不许会试之前出一点乱子。
九月的天气转凉,绣房开始做起新衣,这一年公子姑娘们都要排着队议亲,人靠衣装马靠鞍,便舍了往日的规矩,跳过两层长辈给小辈做秋装与冬装。
来送衣服的丫鬟不见谢栀颜,不免有些疑惑。
鹿韭扯了几句谎打发走丫鬟,将新衣放到房间,她没好气道:“每次都不带我出去玩,也不怕我真的生气。”
白栀打了一个哈欠。
“秋风寒凉,姑娘保重身体要紧。”
羽客关心备至。
“没事的。”
实不相瞒,在她的这个年代,曾经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一员猛将,不过坚持了没几天,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裹棉袄穿长裤。
凉爽的风带着秋季独属的干燥,喉咙带点痒痒。
羽客返回马车去拿披风,白栀坐在一个小摊,等她回来。
另一桌食客正在吃东西,不时讨论科考轶事。
“听说了么?”
“谢家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公子中了少年极其自然地伸手,将桌子上的琉璃灯拿到他手心,他好笑道:“怎么不点灯?”
说着,他从衣襟拿出火石,将里面的蜡烛点燃。
火光颤颤巍巍,明暗分层,印照在谢暮白的脸上,带着些许暖意,白栀甚至能感受到温度,即使她知晓热度来自蜡烛。
“你,你不是死了么?”
她有些语无伦次。
原本温馨的气氛瞬间被破坏,谢暮白没想到重逢之后她第一句话是这个,当即微笑的表情出现裂缝。
看着她茫然的神情,他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听谁说的?”
“庄子上的人都如此说,还带我去看了你的坟墓。”
“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被准许去那么远的地方,出了危险怎么办?”
谢暮白不知不觉歪了重点。
“老太爷允许的。”
“……”
谢暮白悄悄骂了一声,“糟老头子。”
“什么?”
“没什么,”
谢暮白将灯笼还给白栀,他装作若无其事道:“既然好不容易修好了,下次可要珍重点。”
白栀点头,她想要问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又从何问起。
倒是谢暮白看出她的不自在,只笑说:“很多事情我一时说不清楚,以后见面你会知道的。”
以后?白栀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见前方有人过来,谢暮白随即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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