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上前握住容舒的手,安慰道:“三弟妹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昭昭莫要太担心。”
朱氏身上还带着浓浓的檀香,容舒轻轻“嗯”
了声,忍住眼里的泪意,道:“大伯母今儿在庙里忙了一日,快回去歇下吧,若不然阿娘醒来,又要说我没得规矩了。”
朱氏柔声道:“三弟妹最是疼你,怎会舍得?”
见容舒面色苍白,又道:“我身上沾了一身灰,也该回去换套衣裳。
你若是有事,便让人往沉茵院递个话。
不用怕扰了大伯母,左右大伯母也无事。”
容舒应好,亲自将朱氏送出了清蘅院。
朱氏来这一趟,倒是让容舒心里那几乎压抑不住的戾气散了不少。
她伏身靠着床塌,挨着沈氏的手,缓缓闭上了眼。
夜幕缓缓拢下。
月光似鎏银从刑部大门外那几株老槐树的缝隙里坠落。
一辆老旧的青篷马车正停在那几株树下。
顾长晋低身上车,常吉立马奉上一盏冷茶。
最近主子爱喝冷茶,他特地提早了两刻钟把茶沏好,这会茶水刚好是凉的呢。
顾长晋接过茶,润了润干哑的嗓子,道:“她如何了?”
常吉有些琢磨不透这里的“她”
究竟是指侯夫人还是指少夫人。
忖了忖,便道:“孙医正去得及时,十分惊险地将侯夫人的命给吊住了。
只是能不能醒来,什么时候醒来,眼下暂且不知。
孙医正说她至少还得去侯府施针半个月,到得那时大抵就能知侯夫人能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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