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罗预目之所见皆明窗净几,心情畅快不少,闻到暖阁中幽然的玫瑰花香,知道紫蔻用心了,昨夜的梦境也随之变得稀薄,她抬起手,挡住倾城而来的日光,于指缝间窥测着窗外的秋风暖阳,又是个晴好的天儿:“不知道花田里的百岁兰怎么样了,借着今日天好去瞧瞧。”
“就知道姑娘是这主意,早就给您把花锄磨好了。”
姬家大宅位于城北,连着三峰四谷还有道川,姬伯谦知道女儿喜欢花花草草,特命人在瀛洲桥附近围了七里花田,那里从此就成了姬罗预的乐土,只要过了桥,所有的压抑和难过她都可以抛之脑后。
因为七里花田是姬罗预一人所属,并没有假手他人看顾,所以她来这里也不算破了禁足,用紫蔻的话说:天大地大,大不过姑娘的闺阁,禁不禁足都无所谓。
可姬罗预自己并不这样想,因为这次她过了瀛洲桥,却还没有忘记月未央,关于扫羽轩的开心抑或不开心依旧压在她的眉梢,愁啊:“紫蔻,有心事真的好辛苦。”
“姑娘有什么心事?”
“既然是心事,自然不能随便说道。”
紫蔻撇嘴:“原来绯槿在的时候,姑娘还会跟她说些悄悄话,跟我却从来没有过的,既然如此,姑娘就自己辛苦着吧,左右累不着我,你不想说,我还不想听呢。”
“行了,别闹性子了,改明儿给你寻个好人家,看你跟谁闹去。”
玩笑的话,不想紫蔻竟哭了,啜泣道:“姑娘不如立时立刻就把我嫁了吧,反正觉得我碍眼,不用三句两句地臊我。”
“丑死了,你可泯住吧。”
姬罗预掏出帕子,给她擦着眼泪,“玩笑话你都受不了了,万一成了真呢?你也知道段府公子什么手段,他敢如此明目张胆,必然料定父兄在乎我的清誉,在乎姬家脸面,纵然知道此为阳谋,也难保不会答应段家联姻的要求,我的婚姻尚且不能由着自己做主,你难道要跟着我嫁去段府做小妾不成?”
“不要,绯槿就是在段府丢了性命,我害怕,也不想姑娘嫁过去。”
“我们不同身,亦不同命,你还有的选,可我呢?”
她俯身,蹲在嫣红的木芙蓉前,“你羡慕这花有叶子托着,可北风一来,花先落,兽鸟一过,花先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谁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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