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音来了,我就说鬼谷何时缺过孤的寿辰。
来人,快赐坐。”
南番王眸子亮了些许,今日鬼谷全员都到了,他要做的事谁又拦得住?”
陈嗣音微微弯腰向南番王行礼,对身前近乎贪焚的目光置若罔闻。
江南陈家不属于任何一国,只是选择了江南作为陈氏一族的落脚之地。
陈家自古以来只关注于修仙长生,从不参与任何一国的事物。
也正因此,没有人知道陈家真正的实力,只知道各国皇商都与陈家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南番王刻意把鬼谷挂在嘴边,无非就是提醒陈嗣音莫要违背祖训在他的事上插一脚。
陈嗣音低声笑了笑,这才避开君王安排的上座,转身坐在了夏清浅右上方阙清辞的右下方。
阙云庭咬咬牙,对着萧晓耳语说是要换位置。
萧晓想了想笑看了叶江宁一眼,阙云庭咬着牙点了点头,终于如愿以偿换在了夏清浅旁边。
萧晓是个好商量的,夏清浅却不是。
她反倒是可怜兮兮地看着阙云庭哭诉:“二师兄如今也要跟师妹争这个好视角吗?你明明知道我喜欢舞,我这位置看过去要清楚得多。”
阙云庭揉了揉眼角,直盯着近在眼前的酒盏,略有些急地开口:“那傻了吧唧的丫鬟送你了。”
“谢谢师兄,清浅个子矮,这位置其实也不怎么适合,还是让……啊”
不等夏清浅说完,阙云庭便趁着舞姬翩翩起舞红绸拉起之际,把夏清浅扯了过去,自己转身坐在了陈嗣音前面。
从头到尾陈嗣音都未给他一个眼神,只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
损失了两个条件终于得偿所愿的阙云庭总算是心爽气爽,连带着目光也温柔了不少。
宴台上的舞姬长袖顺着周遭的人甩了一圈,终于停了下来。
叶温宁抬手轻轻碰了碰身旁的阙云澜,阙云澜抬起身前的酒杯灌了一口,起身向着南番王献礼,顺便着请南番王赐婚。
南番王皱了皱眉,今日将有大事发生,他心里思考着两件事情放在一起合不合理。
阙云澜见南番王似乎在犹豫,扬声把叶温宁德公主之位抖了出来。
一众大臣家眷先是震惊,而后阙云澜党羽纷纷站出来恭贺两国联姻,令南番王惊讶的是站出来的人中不少曾与阙云庭交好。
南番王闭着眼睛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终于耐不住众人规劝说了句要看看阙云澜生母的意思。
阙云庭笑了笑,心想着这才刚刚开始。
君王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又涌了出来,这才说道:“孤前日里寻着了云澜生母,便趁着今日请她出来问问她的意思。”
南番王在众人的惊讶之中扬起了眉毛,心想正好解决了不知如何开口的场面。
在场的人中无不嘘声,阙云澜险些跌在了大殿之上。
没有人比他心里更明白他的母妃去了哪里,可他这时候啥也不能说,只死死盯着南番王。
南番王身旁的皇后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她费力压下身体的异样,好一会儿才扯开了笑容。
她从民间跟随南番王一路走进这巍峨雄伟的皇宫站在这高高在上的位置,一路丧失了家人朋友乃至于肚子里的孩子。
终生不育的她得到了他的许诺,他说将来他喜爱的儿子必定问鼎天下,所以过继在了她名下。
而今他为了给那个女人铺路,却要硬生生短了她的所有后路。
她坐在南番王旁边把这一生细细想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画面停在了阙云澜出生的那个冬天。
那年她刚失去孩子,南番王不疼不痒地安慰了几句便日日流连民间的青楼。
南番皇太后那时候声名正盛大权在握,在那青楼女子生下阙云澜之后,便赐了她一杯毒酒。
转身抬了太师府的女儿封了一朝贵妃,也就是如今阙云庭长居佛门的生母。
南番王爱极了那女人,连夜守在凤仪宫中,连哄带骗地让皇后收了阙云澜。
南番皇太后是个眼睛亮的,明示暗示里提醒过她小心枕边人。
可她那时候毕竟是年少,想着皇太后一生规矩认定的必然是正统,这才对着她这一番言语。
她记着南番王那些年来的恩情,又想着身下无子,还感激南番王给她后半生铺路的好意,对阙云庭越发的好。
而今想起她走的路和皇太后走的路,终于明白了皇太后走时的那句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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