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临听着窦寻走动间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远了,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躺在床上不安地翻了几个身,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具体缘由,自己也说不清,就是觉得他和窦寻之间的亲昵仿佛有点走调,并非正统的亲。
他轻轻地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窦寻嘴唇的触感好像还留在上面,轻柔得像一片羽毛,徐西临激灵了一下,反应迟钝地察觉出了羽毛流过的痒。
这时,卧室的门&ldo;吱呀&rdo;一声又打开了,徐西临撑起头一看,发现窦寻又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装过的纸袋。
窦寻仿佛怕惊动什么似的来到他面前,屏息凝神地把纸袋往徐西临手里一塞:&ldo;给你买的。
&rdo;徐西临意外地眨了一下眼。
窦寻装作顺口提起的样子,故意轻描淡写地说:&ldo;我帮人做了一点翻译,稿费没地方花,随便买了点东西。
&rdo;徐西临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发烧了,不时有点口干,他看见窦寻棍子似的戳在一边,跃跃欲试地一眼一眼瞥过来,就觉得此棒槌身上有种诡异的可爱。
他吸了吸鼻子,感动地拆开那包装得颇为严实的纸袋……然后里面掉出一本厚实的《高考考点精讲汇编(生物)》。
徐西临:&ldo;……&rdo;呸,可爱个屁!
神经病!
窦老师相当进入状态,答应了徐进,他就一本正经地把每周日押着徐西临学习的承诺贯彻到了底。
因为除了承诺,他也有一点私心‐‐窦寻始终对徐西临那句&ldo;上不了一所大学&rdo;耿耿于怀,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一直和徐西临在一起,每天霸占他的业余时间。
当然,徐西临不是这么想的。
本来上了高三,徐西临就有种&ldo;一个礼拜学习七天,一天学二十四小时&rdo;的感觉,看见试卷直犯恶心,好不容易每个礼拜有一天休息时间可以得以喘息,还得应付窦寻!
而且上课能走神,自习课偶尔也能偷偷打个盹,在明察秋毫的窦老师面前却什么戏都没有‐‐徐西临怀疑,自己身上一根汗毛异常抖动一下,窦寻都能察觉到,而一旦窦寻发现他走神,他就会把计时的闹钟关掉,把走神时间从&ldo;三个小时&rdo;里扣除。
刚开始,徐西临念在他一片好意的份上,都默默忍了,忍了一个多月,从溽暑未褪忍到银杏勾金,期中考试来了。
徐西临班级排去也那天徐西临刚走,徐进就被一个电话叫出了门。
有个法盲大金主好多年以前在海外设的特殊目的公司境内手续不全,这个历史遗留问题不知怎么被境外投资人翻了出来,那边在沸反盈天地质疑其合法性,战略投资人全在危机公关,境内几个负责擦屁股的团队忙了个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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