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
她笑着笑着,站了起来,挥着她的手帕,走到铁锈红色袍子女子身边一站,“三姐,瞧瞧她。”
“瞧什么?这脾气横的,掷地有金石声。
你在土匪窝子里那几天也是这么着的吗?”
陶因润望着静漪的眼睛,冷冰冰地问。
“要不也不至于挨打了。”
陶因清凑近些看着静漪。
手中的帕子挥了下,拂过静漪的脸。
一阵清香,像檀香又不是。
静漪看着她刁钻的笑脸,一副恶作剧似的样子,忍着没有后退。
陶因清脸上笑意更深,回头在陶因润耳边低语两句,陶因润哼了一声,说:“开弓可没有回头箭,验验身又不会少块肉……矫情个什么劲儿啊?”
“十小姐真名不虚传。”
东侧位子上,一个沉稳温厚的女声响起来。
像是带着笑意,对陶因泽说:“大姑,程家数百年家声在外,程家的小姐必然是贞节烈女。
这一道,省了吧,您意下如何?”
“二姐,话虽这么说,总不能因了程十小姐出身名门就改了规矩吧?今日省了这一道容易,日后万一有点什么传言,可就没有说嘴的去处了……”
旁边那个穿着翠绿裙褂的妇人说。
“究竟外面怎么说,不过是外面,总不能家里人先作践起来。
再者,陶家害怕那起子小人胡吣不成?”
那沉稳温厚的女声慢条斯理地说,“真有什么人捕风捉影,三妹妹你也是个明事理的,咱们头一个不听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乱嚼舌根就是了。”
“二姐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那别有用心的了。
得了,我不多嘴就是。”
“本来嘛……大姑,你就别吓唬七少奶奶了。
瞧把新媳妇儿吓成什么样儿了,回头七少爷一心疼,还不得来抱怨你啊?得嘞……”
“得嘞什么得嘞,二姨太你就是和稀泥的。
验一验怎么了?身子不能验,伤还不能验么?再怎么着……”
陶因清说着,瞟了静漪一眼,许是看着静漪脸色已经极差,话当然也就没有说完。
“四姑你是长辈……刚还说不过是跟新媳妇开个玩笑,这开玩笑也得有个度,你说是吧?”
老二姨太苏秀芬笑着问这位小姑子。
陶因清听着,眉一挑。
陶因润对妹妹一努嘴,让她看大姐。
偏陶因泽没说话,擎着水烟袋,让丫头替她捏腿,眼皮都没抬……“芬姨说的是,大姑,三姑四姑,我母亲可是最惦记着骧哥儿媳妇儿呢。
要知道先被大姑请到这儿来了,保不准得生会子气呢。
我母亲的脾气姑姑们又不是不知道。”
上方正中坐在陶如泽身旁的那位一直没开口的女子说着站了起来。
静漪看清楚,那是个身型高大的女人。
容貌端正而秀丽,抹额上双龙戏珠,一颗拇指大的东珠在光线下莹莹泛光。
身上是黑色的裙褂,挑着金线绣。
看她的面目,倒有几分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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