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机升空,他的同僚或出战或准备出战,只有他被关了禁闭,这滋味真不好受。
他站起来,走到南边窗前。
禁闭室很小,窗子也狭窄。
从窗口看出去,就只能看到灰色的墙壁。
虽然隔着这道灰色的墙壁,那边就是机场,他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他去洗了洗脸,坐在桌前,掏出自来水笔和笔记本来,奋笔疾书。
卫兵敲门,隔了门上小窗递给他早点。
“兄弟,认字吗?”
宗麒问。
卫兵点头。
“帮我摇个电话给蒲长官?这是字条,你照着念就行。”
宗麒接了盘子,把字条递给卫兵,一手拿了盘子,取了个大馒头,咬了一口。
卫兵说:“长官有命,不准替你传话。”
宗麒又咬了一口馒头,一耸肩。
那卫兵关好小窗口,才说:“我才不会去传话呢。”
他到底好奇,打开字条。
“长官,这个字念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打开小窗子,指着第二行中间那个字问道。
“敬。”
里头那位还在啃馒头,瞥了一眼,说。
“哦……那这个字呢?”
卫兵又问。
他看看里头那个继续啃馒头的走过来,不禁从小窗户口里仔细看了看这位年轻英气的长官——也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儿,这纸条上说的还不知道是啥,就是浦上校那么大的官……还有个更大的官,名字都在上头写着呢。
一级上将啊……真当他是乡下来的么,一级上将就那么巴掌上五个手指头的数都不到,他当然知道了。
“长官,你这是要告御状啊?”
他憋了半天,终于问出来。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突然那人就笑起来。
笑声刚刚一响,忽然间刺耳的警报就拉响了。
两人同时一怔,这是空袭警报,预示着敌机已经从机场升空了。
“快,去跟浦上校说,我要求解除禁闭。
我得参战……告诉他,我参加战斗回来继续禁闭的!”
卫兵的脚步声和这急促的喊声在走廊里回响,同再次响起的警报声混在一起,让人心猛然间就像被什么挤压的紧紧的……静漪早起觉得好些了,总算是没有发烧。
天还没亮,她就去称心房里看她了。
称心已经醒了,正哼哼唧唧的准备哭一嗓子,但是看到妈妈,眉目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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