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说过春明茶社。”
慧安笑着说。
静漪和慧安聊着教授们的茶馆轶事,一路说说笑笑的穿过燕大校园。
……傍晚,之慎从商行赶到位于落英胡同金家大宅去的路上,特地停下来去六国饭店买了一盒蛋糕和一小把晚香玉。
他出入商行,遵守父亲定下的规矩,是不准专车接送的。
故此从商行来表姐夫家,还是雇了人力车。
他刚把钱给车夫,就见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开进了胡同来。
他认出是陶家的车子,于是站着,等车停了,下车的正是陶骧。
“之慎兄。”
陶骧通身的黑。
黑色的大衣合体板正,黑色的礼帽戴着,越发显得他身高出众。
“牧之兄。”
之慎从容的打招呼。
两人只有数面之缘,谈不上熟识,此刻虽彼此知道马上就要成为亲戚,却无论如何也不是能马上热络的起来的,只客气的寒暄一番。
幸好金家的门房是早就接到主人的吩咐,知道这两位要来。
一见车到就殷勤的候在一边,等他们寒暄过后,请他们进去,并忙着让人赶快通报自家主人。
金碧全早就听到门上的报告,一早迎出来,老远看到陶骧和之慎,就拱手作揖。
陶骧见他正经八百的穿着长袍马褂一副迎客的模样,道:“这怎么还隆重起来了?”
他一行说,一行将皮手套摘下来,同慧全握手。
慧全却非要同他拱手作揖。
陶骧和之慎甚少看到碧全作如此打扮,顿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滑稽感,都忍不住一乐。
碧全笑道:“老九你还别笑,你和牧之都是今日座上客,我如何不该隆重起来?”
“看惯了姐夫西装革履,这么一扮,倒觉得新鲜。”
之慎笑着说。
“都是你姐姐,硬是说长袍马褂才是咱们国家的国服,非要我穿。
既然夫人高兴,那我就不如从夫人之命了。”
碧全笑。
陶骧看金碧全一眼,问:“你这是提倡新的‘三从四德’么?”
“在家从夫人,有何不可?”
碧全笑着反问。
陶骧似笑非笑,不予置评。
之慎则笑的跌足,一捧花乱颤。
陶骧问起金家上人们,要去问安。
碧全告之金老爷和夫人携慧全去六国饭店同美国公使夫妇会面了,说:“表舅昨日才到。
现任公使曾经在南洋做过一段时间参赞,与表舅交好。
早早说好这次来要会一会面的。”
陶骧听了,点头。
碧全带他们往自己居住的院落来。
是紧靠上房的一个偏院,进门便看到一排精舍。
之慎进了门,将蛋糕交给仆从,花却仍拿在手上,笑了一会儿,问:“怎么不见姐姐出来?”
“她在后面和静漪慧安说话。
南下的行李一次带不了很多,她有些新衣服都不能带,正给静漪慧安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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